“你愛彈琵琶,最是愛惜自己的手了。
小時候莫說是瓷片了,你稍微有棱角的東西都不會碰的。”
她說着說着,突然急了:“劃傷了幾日了?可是太子剿匪歸來那日?”
栗妙齡低着頭:“嗯。”
甯珊月心頭一緊,語聲不自覺的拉大:“他打你了?”
栗妙齡連忙搖頭,嬌俏的小臉泛着一絲嬌羞的紅暈:
“太子爺沒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太子爺還親自叫了太醫來呢。
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宮女,能讓太醫伺候一回,全憑太子爺恩典。”
甯珊月這才将她的手緩緩放下:“那好吧,我還以為他動手打你了。若是真的,我必會……”
算了,她如今才是泥菩薩過河,誰都保不住的人。
甯珊月又看了看她背後:“你手受傷了,怎麼還來這酒樓學廚藝?快回去吧,先養傷。”
栗妙齡笑着:“不了,太子爺想吃我做的東西,我便來學。
爺待我也算好,我不能讓太子爺失望。
這幾年在東宮能過得不錯,全憑太子爺一心照拂,給了我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
甯珊月摸了摸她的手臂,神色裡有些酸楚:
“宮宴那日,太子被下了藥,那藥實在是有些猛,你也算是受苦了。”
甯家的那些藥,她從小就聽過。被藥之人,能來來回回将人折騰個半死,不休不止。
栗妙齡從小嬌養,跟她到處跑的樣子還真不一樣。
那日她也不是看着裴昀去死,中途栗妙齡沖了出來又發生了一件事,是栗妙齡自己頂了上去。
栗妙齡說,做朋友得講義氣,不想看見甯珊月一生被困在宮牆。
栗妙齡聽聞此話便将頭低了下去,饒是有些羞臊,面頰微微發紅起來:
“爺……雖是猛了些,但事後待我極溫柔的。”
甯珊月不甘的道:“那沒給你名分嗎?你就這樣還做個宮女,這算是什麼?”
栗妙齡扯了扯嘴角:“我不在乎這些的,況且,也不是頭一回了。
許是要等着太子妃入東宮後,再給我名分吧。珊月你别擔心,太子爺他待我是極好的。”
又在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栗妙齡便入了茵茵大酒樓,去學新的菜式。
萬茵茵看見她受傷了還在關心裴昀吃什麼,心中更是感動,在沈流川面前一陣誇。
甯珊月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心底狠狠唾棄裴昀。
明明自己就有通房,在東宮早就跟栗妙齡那啥了,還死活不承認,還不給人家名分,真是個狗男人。
蓉蓉在一邊嘟囔着:
“二姑娘,栗小姐方才說她跟太子殿下不是頭一回,那為何宮宴那日她要跪在地上求您給她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