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宮東宮
太子裴昀紅衣金冠,容顔俊美,正慵懶自若的靠在寬椅上。
他修長的手指夾着黑子不疾不徐的落下:“秦愛卿棋藝精湛,倒是令孤刮目相看。”
這句誇贊秦郁樓的話,從裴昀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似乎是有那麼一些帶刺又輕蔑的意思。
秦郁樓的官職小,今日能入東宮,與太子一同下棋,他倍感榮幸:
“多謝殿下誇贊,小臣自小愛下棋,略懂一些技巧,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
裴昀将黑子扔在紫檀木做的棋盒裡,緩緩問道:“愛卿剛剛新婚,急着回去嗎?”
秦郁樓戰戰兢兢的笑着:“殿下這是哪裡的話,臣不急。”
裴昀看着沈流川:“命人傳膳,今日便留秦愛卿在東宮用完晚膳再回去。”
秦郁樓感激倍至的起身起來謝恩。席間,秦郁樓喝了幾口酒,言辭走向便有些兜不住了起來。
秦郁樓飲下一口東宮裡頂好的烈酒,一時豪邁:
“好男兒志在四方,就得早早娶妻。
讓妻在後宅好好孝敬臣的父母,開枝散葉,養育子嗣,讓我等才能後顧無憂。
殿下也到年紀了,該為自己打算了。”
裴昀抿着淡茶,漆黑深邃的眉眼冷淡不已:
“說得真好,秦愛卿娶妻的要求竟是如此簡單,會幹活兒跟會生孩子就行了。
那愛卿何不多娶幾個,如此便更能事半功倍。”
秦郁樓搖搖頭:“那還是算了,如今能娶得甯家二姑娘,已算很是滿意了。”
裴昀靠在龍紋嵌金的太子交椅上,慢條斯理的道:
“秦愛卿娶甯國公府的嫡孫女,的确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但是你也知道,女強男弱的感情,尤為艱辛。
天底下沒有哪個大丈夫,不願讓自己的女人崇拜的。
敢問愛卿,少夫人可是将愛卿視作大丈夫,滿眼崇拜?”
話及此處,似乎是擊中秦郁樓眉心一般,他神色凝重了幾分:“夫人她,夫人她……待臣也算溫柔。”
裴昀輕笑:“溫柔也算。”
秦郁樓仰首飲了一口酒,外傳他們秦府高攀一事,他内心也不算很舒服的。
隻是甯珊月嫁進來除了日日向往外邊的世界以外,在家中并無高門小姐跋扈之色,也算對他不錯了。
隻是說起崇拜,那還真沒有。
他解釋道:“她既嫁給了臣,那說明臣本身也是不錯的。
在外人眼裡是秦家高攀,但在我們自己看來,娘子的将來還得依仗我們秦家。
自古以來,女子成婚後就該相夫教子,以己身之力襄助夫家仕途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