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珊月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己尚是跟裴昀還沒個什麼關系,甯家便已經盯上他加以利用;
若是真有一層什麼關系,真不知道甯家會幹出什麼事來。
她看着甯國公:“祖父,若是父親執意而為之,那孫女便隻能通知姑姑回來了。”
彼時的甯家尚是不知道甯如鸢已經去航海了,隻清楚她在北境。
甯如鸢從小就是甯如華的天敵,一提甯如鸢的名字,甯如華就會老實幾分。
甯國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沉聲道:
“最近是該低調些,别讓你妹妹回來。
她回來了,一個不順心,整個甯家都攪得天翻地覆,咱們父子更不好過。”
甯珊月再次警告道:
“父親,甯家若是再做出越界之事,那就休怪女兒親自去皇上面前檢舉您的惡劣行徑。
舉發至親,至少我還能保住整個甯家。”
甯如華氣得大口喘氣,身子發抖起來。
甯珊月将話一撂就離開了甯家,别人覺得她幹不出來,但甯如華覺得可不一定。
自己的這個女兒是什麼脾性,從她死活要跟秦郁樓成婚來看就很明顯了。
甯珊月從甯國公府出來的時候,臉都是紅腫着的。
去了内務府做宮宴前最後的協調安排,前前後後的忙碌着。
衆人都看見她被人打了耳光,那左臉上的五根紅手掌印跟烙鐵烙上去似的,格外鮮明。
宮中的人都紛紛猜測是被她夫君打的。
後日一早,她便要提前去鹭山溫泉行宮安排一衆事宜。
甯珊月忙完,這一日就喝了幾口濃茶,随即神情恹恹的去了東宮,一去東宮,裴昀剛好就在書房裡:
“來找孤做什麼?又來興師問罪了?”
“太子殿下,中秋宮宴之前找您撥的銀子,我省下了三千兩。
之前您說剩下的銀子就賞給我了,我還說用這銀子裡的一部分賞給陪我一同辛苦了一個月的女官與宮人們。
此次甯家幹的事情着實無臉,幸得殿下寬恕,是以珊月想将這些銀子歸入戶部,做屯田一事的挽回。
賜給其餘女官與宮人的全部賞賜,就由我自己來出。”
甯珊月平靜的說着,将手裡的賬本放在了裴昀面前,理得規整詳細,是她做事細緻又爽利的風格。
裴昀将面前的折子批好放在一側後才緩緩擡頭,一眼便看見她臉上的五根紅印,漆黑的瞳孔頓時陰鸷了幾分:
“誰打你了?”
甯珊月摸了摸自己的臉,蔥白細長的指尖微顫了一下,的确很疼:“我父親。”
裴昀便知道甯珊月昨日定是回去跟家裡大鬧了一場,且還鬧得動了手。
他命人拿來清涼的藥膏遞給她:“事情都過了,你一個晚輩回去找你父親鬧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