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坐在地上哭訴不止,拉着她的裙擺一直在下墜,說要她負責。
甯珊月扯回自己的裙擺卻怎麼都扯不回來,用力一扯時周氏正要起身,一個沒站穩又倒在了地上。
周氏大呼:“哎喲,你這是動手打長輩了嗎?”
甯珊月手指緊緊攥着自己的裙擺,看着這對慣會演戲的母子隻覺盛怒不已:
“夠了,您也别演戲了,還想扣一頂屎盆子在我腦袋上,好打壓我,好讓我不能體面和離是嗎?”
和離可帶走自己的嫁妝,男方還需要再供養女方三年,周氏自然是不願意。
休妻是最劃算的,嫁妝不能帶走,聘禮還可悉數退回。
周氏凄慘柔弱的哭道:“樓兒,你娘子她怕是要吃了我不成?”
秦郁樓此刻面色漲紅不已,眼神裡生發出一股躁動。
他操起地上的酒壺,猛的一下子就朝着甯珊月砸了過去。
甯珊月長這麼大,從未被人操起酒壺打過。
自己最頑劣時,也不過是在家中罰跪,直到前些日子,她的父親也是頭一回扇她耳光。
酒壺是黃銅造的,生生落在了甯珊月的面門前,若不是她側首得快,那黃銅酒壺的壺嘴就戳瞎她眼了。
然而秦郁樓到底也是個男子,力氣還是有那麼大,生生将甯珊月的額頭給砸破了口,鮮血直流。
甯珊月此刻并沒有多少難過,而是瞪着眼,無比的震驚,她沒想到秦郁樓這種性子軟的人居然敢動手打她:
“秦郁樓,你瘋了!”
鮮血順着甯珊月的額角便流了下來,打濕了她的睫毛,滑過眼睑中間,血滴懸在了下巴上。
周氏驚呼了一聲,蓉蓉端着水果便闖了進來,看見身子正在朝後退去,捂着額頭的甯珊月:
“二姑娘!”
葡萄全數倒落在地,圓溜溜的果子滾落了老遠。蓉蓉朝着甯珊月撲了過去,哭着道:“我的天呐,好多的血!”
她回眸瞪着秦郁樓:
“甯家的人就在行宮另一頭,奴婢這就去告訴二姑娘的父親母親,不,告訴二姑娘的祖父甯國公!
看甯家人不扒了你的皮!”
第八百零六章
徹底清醒了
秦郁樓手中的酒壺一直發抖着:“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一時沖動。”
此刻,秦郁樓的酒已經徹底醒了過來,唇色有些發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周氏走上前去就給了秦郁樓一耳光:“誰讓你動手打人的,還不趕緊道歉!”
甯珊月整個人似乎在一瞬間就已經冷靜了下來,忽而笑出聲來。
誰知道兩個時辰前,她還在被萬人擁簇,千人誇獎,這一回來就挨了夫君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