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齡道:“難道不是嗎?我對珊月可真失望,好好的姑娘家,高門嫡女,怎做出這樣堕落之事。”
蓉蓉立即解釋道:
“沒有的呀,二姑娘跟太子爺清清白白,不僅如此,跟那個負心漢算計郎都是清白的。
這怎會有孕呢,絕對不會的。”
栗妙齡神色微顫了一下:“你說什麼,你說珊月沒有跟秦郁樓圓過房?”
蓉蓉閉了嘴,說了兩句敷衍她的話就走掉了。
栗妙齡心中震驚不已,若跟太子沒有發生任何事,若甯珊月和離後還是處子被太子知道了的話,那不知道得多興奮。
栗妙齡隻覺事情不大對勁,當日便找了借口,替換來往上林苑返回鹭山送衣物的宮女,自己頂了上去。
裴昀一直跟在甯珊月的身後,怒道:“你不可能還要去殉個情吧?”
甯珊月站在湖岸邊,任憑一場秋雨将她徹底打濕,似笑似哭的道:
“我隻覺自己的人生好失敗,什麼首席女官,什麼皇後娘娘親自培養出來的人,都不是。
我對他也算是問心無愧,可是秦郁樓!”
她回神,兩眼猩紅的看着裴昀:
“秦郁樓為什麼要那樣算計我,我到底是哪裡令他厭惡,要這般害我!
甯家為秦家就這兩個月,能幫的都幫了,能做的都做了,秦家到底有什麼不滿的!
我在宮宴上所得功績,對秦郁樓并沒有壞處,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眼淚濕了整張面頰,甯珊月此生從未覺得自己的人生這樣失敗過。
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業,卻被自己的枕邊人如此厭惡,如此算計不願她去。
若是那碗銀耳羹真的被她喝了下去,那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整個宮宴她都不會出現了。
裴昀見她完全冷靜不下來,放慢了步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去靠近她,
終于讓他伸手捉住了甯珊月的手臂,往回拖了好幾步,離開了湖岸邊。
裴昀眼神深沉的注視着她:“不是你的問題,孤說過很多次了。
是那隻癞蛤蟆自己吃不上天鵝肉,還不想天鵝飛回屬于自己的領地。
但是天鵝,本就屬于藍天。這不是你的錯。你唯一的錯,就是眼瞎,死活要嫁給他。”
甯珊月聲色顫抖:
“我怎知秦郁樓婚後是這樣的?
婚前他的表現全然不是這樣的。
他像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要什麼,要做什麼,他都清楚,都支持。
他明明就戀慕我多年,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一點心都沒有的。”
她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般的惡心,極其的惡心。
裴昀握住她顫抖的雙肩,将人穩穩定在地上:“甯珊月,你看着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