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苦呢,裴昀。”
她的心本是懸在懸崖之上的,如今好了,徹底的墜落下了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秦郁樓開心不已,笑得身子顫抖起來:“殿下,一口可不行,都喝了吧。”
裴昀面色更為陰沉了,奈何那刀尖又從甯珊月的脖子處對準了她的心髒,抵在那絲薄的面料上。
裴昀未再遲疑,仰首将酒全都倒進了嘴裡,他拿着酒壺倒了過來:“一滴不剩。”
秦郁樓大笑起來,笑着笑着,他那匕首就在甯珊月胸前晃動了起來。
裴昀給了甯珊月一個眼神,她能意會,趁着秦郁樓在狂笑不止時,她身子稍稍側傾,不再擋在秦郁樓的正面。
就在這一瞬之間,隻是一眨眼,
裴昀攤開手掌上的酒壺蓋子朝着秦郁樓就砸了過去,那酒壺蓋子尖銳的一面正好刺中秦郁樓的眉心。
秦郁樓的笑意還沒從臉上斂去時,人就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他半張臉,人抖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甯珊月驚恐的看了看秦郁樓,又看了看裴昀:“他這是死了嗎?”
第八百二十六章
我是心甘情願的(加更2)
東宮太子那張清冷似凍雪的鋒利俊容上,翻攪起黑雲滾滾般的戾氣。
裴昀冷白指骨嶙峋凸起,拿酒壺蓋子的右手微顫了一下,眸色深暗:“他難道不該死嗎?”
三刀子,一刀一刀劃破了甯珊月的身體,他不該死嗎?
甯珊月連忙從地上撿起裴昀的披風攏在自己身上,朝他走了過來,滿是擔憂之色:
“秦郁樓的确該死,可我就是怕牽連到你。”
她開始仔細觀察起裴昀,已經在擔心那藥效在他身體裡是不是開始發作了。
裴昀背着手,不疾不徐的将門打開:
“此地不對勁,一路過來,都有隐隐約約的标記,孤覺得這裡還會再來一波人,咱們得趕緊離開。”
擡腳往外走時,裴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整個人的身子直愣愣的就撞在了半開的門上,砰的一聲。
甯珊月連忙俯身而下,跪着扶着裴昀,字字句句都透着凝重之音:
“是不是藥效開始發作了,這可是兩倍的量。你又是混着酒喝的,隻會來得更猛烈。”
裴昀看見的甯珊月嬌容帶媚,尋常的人影落在他眸眶裡變成了紅色。
他瞳孔有些不聚焦起來,用手肘推開了甯珊月,氣息也開始不穩:
“你将衣服能穿的都穿好,披風也圍好,孤派金吾衛立即送你下山。”
甯珊月咽了咽酸澀的喉嚨,心疼的看着他:
“我走什麼,把你扔在這兒自生自滅嗎,這藥什麼藥性我很清楚的。”
其實,她已經做好應對一切的準備了。
裴昀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砰的一聲将門關了起來:“這是個局,你應該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