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定當先拿甯家開刀,将秦家與皇家的矛盾漸漸轉移。太子隻是為了報複,并非觊觎臣妻……
裴昀深邃銳利的俊朗容顔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
“母後,兒臣年至十八歲,從未跪着求過母後一次。
兒臣隻想求母後别再查下去了,隐藏的事情對朝廷,對皇族,對朝廷安穩沒有任何影響,兒臣有自己的底線。”
裴琰道:“甯家,朕都猜到了。”
江雲娆蓦的側眸看了過去,是有些驚訝的,裴琰先她一步想到了。
她看向甯珊月時,發現甯珊月已有心死的神情。
裴昀猛的擡眸,着急了起來:“父皇,珊月是無辜的,此事就讓兒臣一力承擔吧,将事情盡快平息。”
東宮太子裴昀再次被帶回東宮囚了起來,而甯珊月被帶去了禧雲宮,皇後單獨找她問話。
江雲娆道:“讓你這般不敢言,想必隻有家族利益了。
說來本宮聽聽,本宮不告訴皇上,也不急着處置甯家。”
甯珊月被芝蘭扶了起來坐在了柔軟的凳子上,皇後都這麼說了,她自然是信的。
當然,她也已經沒了其餘的選擇。甯珊月抽了抽鼻子,語聲低入塵埃,有些沙啞:
“宮中宮宴那次,是甯家在太子殿下的膳食裡動了手腳,然後命我親自去送。
在這之前,我其實跟家裡已經鬧過一次了,很明确的告訴父親,我不要嫁入東宮做太子妃。”
裴昀本是回東宮的,但是他看見自己的母後是真的傷心了。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見過自己的母後這般傷心難受過。
是以又特意16走來道歉,隻是剛剛走到門後,就聽見了這番話。
他停下了腳步,靜靜的聽着甯珊月說了起來。
江雲娆靠在鳳椅上,平靜的說着:
“你一直就不願入東宮,本宮也問過太子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太子說沒有。”
裴昀當時的确說的沒有,因為他覺得甯珊月讨厭他,一直回避他,所以他便壓下了心中的實話。
甯珊月兩眼幹澀,一直發紅,低聲回道:
“我不願入東宮,不是因為有多不顧家族利益,也不是因為厭惡太子殿下。
隻是不願算計皇後娘娘唯一的兒子,珊月親自得娘娘教導,這幾年已經得到的夠多了,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實在做不到以卑劣的手段,去算計您的兒子,因為我知道,嫁入東宮,這樣的算計籌謀是不會停止的。
我最初的時候,隻是單純的不想步姑姑的後塵。
但随着年紀的長大,漸漸明白,人與人在一起待久了是會有情感糾葛的。
嫁入東宮,我們家族的意思很明顯,但是做了太子妃也是皇家人,
與一個文武雙全,容貌出衆的太子殿下常年生活在一起,也與娘娘成為婆媳,不可能對夫家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做不到婚後隻顧一邊,不顧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