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就是默認了,她懂這無聲的回答。
甯珊月一開始是回避,不聽不看不問,但從小就知道太子乃天之驕子,值得更好的人,
後來籌辦宮宴躲不開,聽得見看得見回避不了時,自己也開始慢慢動搖。
特别是當裴昀一直鼓勵她高飛,信任她的能力,放權她去做一切事情時,那時候自己其實就已經不可控制的對他動搖了。
江雲娆面色平靜,任何人都看不出皇後的心思,随後啟聲道:
“昀兒的事情,你的事情,本宮會跟皇上再聊聊,你先回去吧。”
甯珊月點點頭準備離去時,江雲娆叫住了她:
“珊月,經此一事,若是将來昀兒想要與你再有個什麼,皇家也必是不會再答應了。
此次事件流傳太廣,你們名聲已在外,是永遠都無法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陽底下了,你能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甯珊月頓住身子,忍下眸中酸意,眼神堅定起來:
“珊月此生都不會嫁入東宮,願立毒誓。”
她的心意是變了,但是她的理智并沒有變。
這場禍事鬧得這麼大,倘若幾年後她們真在一起,那不是打了帝後二人的臉嗎?
那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偷情是真的嗎?
江雲娆再次擡眸看向宮殿外時,發現那道黑影已經不見了。
秋風冷漠吹過金碧輝煌的宮殿,無痕無擾,空無回響,尤為寂寥寒冷。
“芝蘭,秦家那邊現在是何情況?”皇後發問。
芝蘭歎息着搖了搖頭:
“秦家死活不肯松口,估計是吃準了此事已經擺在明面上,天家不敢亂殺無辜,所以才這般硬氣的。”
江雲娆聲色清寒下來:
“秦家并非是不願松口,他們隻是想要天家許下更多的東西。
但我能理解皇上的幾分心思,他不願太子背負如此惡名,永遠身上都挂着這些污穢,所以才與秦家一直僵持的。”
秦家與天家和解,秦家勢必會得到不少好處來息事甯人,天家當着全天下人的面,更是無法在短期動秦家。
而太子,會因這場所謂的息事甯人,被世人在背後所诟病,被文武百官輕看,這才是将來最頭痛的地方。
芝蘭扶着江雲娆到膳廳坐下:“娘娘,一切有皇上在呢,您三日沒怎麼吃東西了,多少用些吧。”
江雲娆垂眸,毫無胃口:
“孩子犯了錯,父母都是有責任的。
昀兒十八歲,這是頭一次給我出了這樣的難題。
我讓皇上将罪責我的身上,他拒絕了。
那此事總得一個人來背,不知道最後是太子,還是珊月。”
半月後,甯家得到太子裴昀的通知,讓她們護送甯珊月先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