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綿綿指了指外邊的那些店鋪:
“太後娘娘還從宮中調撥銀錢,在王城各處建了免費閱書的小樓閣。
但王兄你也知道咱們匈奴人的文化普及有多差,那些書根本沒人看,因為許多人都不識字兒。
隻有樂瑤的那些彩色小畫是被人翻爛了的,這些人看畫上瘾,才開始主動的去查閱那些小字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講棉花的那本,還有詳細的棉花種植技術講解,真是做得有心!”
拓跋野深沉的眸光落在裴樂瑤身上,甚至是有些震撼:
“原來你就是春雨,那孤這些年,一直都有聽說你。
春雨是個好名字,春雨潤物細無聲。
用文字加小畫的形式,解除文化隔閡,也是消除族群不同難免有敵意的一種方式,
才能保持友善溝通,是一件多麼功德無量的事情。”
裴樂瑤走到一邊跑起了茶,實則她是被拓跋野滾燙又深沉的眼神給燙到。
她在一邊語聲輕靈的說來:
“我母後說,政治互通,經濟互通,但如果文化不互通,兩國之間還是無法真的實現很和諧的融合。
因為源于不了解,不了解就會不理解,就很容易發生沖突。
光是我們頂層人的認可,那是遠遠不夠的。
這書的故事隻是為了讓百姓們了解當初我母後跟你姑姑的初心,
裡面的種植技術講解,是為了将技術普及,
我甚至将朝廷的幫扶點地址都給印了上去,希望能為兩國做點什麼。”
她将茶壺一頓,又謙虛的笑了笑:
“不過也就三本小冊子,實在不能叫做寫書,能氣到的作用也是不大的。”
拓跋野内心的震撼像極了戈壁灘上的沙塵暴,漩渦卷進了他的心底。
如果說在這之前,心底隻是如沐春風般的漣漪,以為小公主隻是很會安慰人,很會說話,
那此刻便像極了一場風暴。
裴樂瑤,是個心負家國之人,身有光芒,絕非尋常王室嬌養出來的金尊玉貴的公主。
他看裴樂瑤的眼神不再是單純的喜歡,瞳孔聚焦于她一身:
“孤本以為你是大周帝後的小女兒,他們會将你捧在手掌心,過着簡單尊貴的生活。
沒想到,你的心也飛越了重重宮牆。”
裴樂瑤面色認真起來:
“我母後說了,真正的愛女,不是教養一個女子如何打扮,如何用美色換來價值,
也不是學學吃穿,過得精緻,養尊處優一輩子就行了。
而是讓她擁有獨立的思想,健全的自我,清晰目标的追逐,變得從容與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