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我跟樂瑤是青梅竹馬。
從前一起在大周皇宮讀書上學,樂瑤手腕上之前一直戴的都是我送的那根紅繩。
聽我母親說,當年是您自己說的,
對大周公主毫無想法,是您自己不想娶她,我母親才将我推到樂瑤面前的。”
拓跋野眉心微皺,語聲低沉:“重霄,夠了。”
他做兄長的,實則也不願跟鶴重霄這毛頭小子吵,轉身便要離去。
豈料這一轉身就看見裴樂瑤站在偏殿外的行廊之下靜靜的看着他二人。
拓跋野褐眸縮了縮,神色裡似慌張了一二,擡腳就朝着她走了去。
裴樂瑤一點留戀都沒有的轉身就走。鶴重霄看見自己的王兄追了上去,他也跟着追了上去。
拓跋野人高腿長,幾步路就追到了她,擋在她面前:“小公主,你難道都不聽一下孤的解釋嗎?”
裴樂瑤生氣的看着他:
“我可真是後悔救了你,救你兩次,我都很後悔!”
她伸出手腕,将上邊的手串給脫了下來塞到拓跋野手裡,怒意滿滿的瞪了他一眼就走掉了。
鵝黃色的鮮亮衣裙,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鶴重霄直直追了上去:“樂瑤,樂瑤,你等等我,我可沒做錯什麼诶!”
拓跋野定在了原地,他并不是怕裴樂瑤介意手串這件事,
他害怕的是,她将鶴重霄方才那句說自己先放棄她的話給聽了進去,
可是當年他也是身不由己。拓跋野抿着薄唇,眉頭始終不曾松下一分。
終是無奈的轉身回了宮宴之上,臉上黑得吓人。
渾身帶着一股戾氣掃蕩入宮宴,令衆人的心都緊了緊。
呼延太後見這架勢不對,連忙道:“上陽氏,你先下去,别在這兒杵着。”
拓跋野才剛剛一落座:“都滾出去!”
宮宴之上的歌姬舞姬,司樂的樂人全都退了下去,殿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剩下鶴綿綿在底下傻愣愣的坐着,東看看西看看:“樂瑤呢,重霄呢?”
呼延太後見自己兒子一副陰沉冷靜的樣子,就知道沒中招。
拓跋野扭過瞪着自己的額娘,鷹隼般的銳眸滿是黑霧雲集:
“額娘,再沒有下次了,您好自為之。”
話完,他猛灌了自己幾口酒,将那酒杯噔的一聲極為用力扔在桌上。
起身時,一腳将面前的長桌給踢翻,那檀木長桌酒從台階上翻滾了好幾轉,咚的一聲滾落長階之下。
呼延太後吓得抖了一下,旋即便沉了面色,沒想到她做得如此天衣無縫了,還是被自己的兒子發現了。
這被下過藥的酒,實則拓跋野早就知曉了,早已命烏恒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