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厲色的眸光掃了烏恒一眼,烏恒默默遁去,伸手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哎,我這嘴!”
接着,長歌跟長楓也從屋子裡退了出來,面面相觑起來。
拓跋野解釋道:
“當年孤才繼任匈奴單于之位,你也才出生不久,沒什麼好東西送你,剛好有一方金印,就套在你脖子上了。”
他說得輕飄飄的,就像送了一塊河邊的鵝卵石一樣。
裴樂瑤手指磨砂着這金印,緩緩道:“我才不信,誰家君主送人禮物送彰顯妻子身份的印章的?”
拓跋野深邃鋒利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神情,語氣很淡,淡到一字一句都似呼吸一般存在:
“當年,的确是認定你的。”
他靠在靠背上的身子,不自然的輕晃了下。
裴樂瑤盯着他,将手裡那枚小小的海東青金印捏了捏:“你,你在說什麼?”
那日,她明明就聽見重霄不是如此說的,是這大單于自己不願娶的。
這事兒還讓她在心底膈應了幾日,不過并沒有翻出來說。
拓跋野半垂下長睫,墨色的鴉羽擋住一半的視線,看不出他深淵般的瞳孔裡的凄色:
“你是在介意那日重霄所言吧?”
他薄唇微彎:
“孤自少時出征,一直都在南征北戰的路途上,帝國不穩,生死未定,是以傳話回王庭,取消與大周聯姻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