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淡淡抿了一口桂花酒,跟他身上自帶的冷梅香氣交疊起來,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裴樂瑤身上,不曾移開:“三日。”
裴樂瑤蓦的擡頭:“什麼,三日,你怎麼走的,這麼快?”
拓跋野道:“日夜奔襲,不閉眼,用最快的馬,就能趕到。”
裴樂瑤将螃蟹剝好放在他的盤子裡,拓跋野順勢拿起一張帕子替她輕輕擦拭手掌:
“要是慢了,中秋後你就回去了,孤就見不到你了。”
裴樂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自己都未察覺自己眼神變得嬌嗔:“趕着來做什麼,又沒什麼好消息對你講。”
拓跋野:“來跟你一起過大周的中秋節,吃蟹飲桂花酒,賞月看花燈。”
他轉過身子看了看滿庭院的花燈:“方才你站在攤位前說的那些話,孤都聽見了。”
裴樂瑤的手從他手裡一縮,身子連忙站了起來想要逃走,跟隻小兔子似的。
拓跋野似一道黑影從她背後罩了過來,雙臂從後穿過她的細腰,将人抵在自己懷裡,下巴在她頭上輕輕摩挲:
“你喜歡孤,孤都聽見了。”
裴樂瑤羞恥起來,有些生氣:“拓跋野,你竟敢偷聽我講話!堂堂大單于,竟不知非禮勿聽嗎?”
拓跋野摟着她:“匈奴文化裡沒有這一條。”
“胡攪蠻纏。”
“嗯,孤是這麼打算的。”
裴樂瑤羞得臉紅,奈何這拓跋野臉皮可厚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
她臉皮自來就薄,最易臉紅。
推開拓跋野鎖她的手臂:“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
父皇母後肯定不願我遠嫁,我也不會讓他們難過,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
拓跋野飛挑入鬓的長眉微垂,極薄的眼皮掀了掀:
“小公主,你沒有試過,怎隻大周帝後一定反對呢?
孤可是匈奴單于,跟你父皇一般的身份。
匈奴如今的版圖比大周還要廣闊一些,你父皇母後真就一定反對?”
少女郁悶起來:“我知道他們肯定反對。”
拓跋野鋒利的眉骨之下皆是柔軟,他俊逸狂野的外表下,卻又察覺不出半分戾氣:
“他們是反對你遠嫁,但也得看看對方是誰,不是嗎?
如果對方是君主,是隻娶一位阏氏的君主,
更是對你傾心之人,也是你傾心之人,如此身份地位,彼此鐘意,難道還會沒來由的反對嗎?
你父皇要想要什麼聘禮,可以随便開條件。
草原,軍隊,财物,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