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第1頁)

  金簪噔的一聲砸在那金絲楠木的桌上,拓跋野一眼就認出了那根金簪,雕刻着海東青紋路的藍寶石金簪。

  當年裴樂瑤離開前,将自己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都裝在了一個錦盒裡要還給自己,自己沒收,她便收了回去。

  這金簪怎會出現在匈奴,是她來匈奴了?

  沉魚嬌聲喚道:“單于,怎還不就寝,夜深了。”

  沉魚叫了好幾聲,拓跋野都沒應她。

  她便起身走了過來,看見拓跋野正看着一根金簪發呆,那破碎難過又滿是疑惑的神情,

  是這四年裡,她從未在這位鐵血冷漠的單于臉上看見過的表情。

  拓跋野對誰,都是一副寡淡威嚴的樣子。

  沉魚一把從他手裡抽走金簪,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單于,奴婢戴着好看嗎?”

  誰知那素日裡待她算有幾分溫和的單于,一下子厲眼瞪了過來,面露狠戾之色,怒道:

  “放肆,誰讓你碰這根金簪的!”

  沉魚吓得趕緊從自己頭上将金簪給拔了下來,顫巍巍的放在了桌上,而後自己跪在了地上: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拓跋野拿着絲帕将金簪擦了擦,重新握在了自己手裡。

  細細的打量着,想從這根金簪上看看裴樂瑤這幾年佩戴它是多還是少。

  得到的答案是,極少。

  金簪的磨損極少,看起來跟送她時一般新,想來她是不怎麼戴的,可這金簪又是如何來的匈奴呢?

  他神色冷戾下來:“你出去吧,以後不用來守夜了。”

  沉魚先是一驚,後又眼淚嘩嘩的起身從房中離去,不敢反抗。

  走之前又悄悄回眸看了一眼那金簪,心底便知道,這金簪定是單于心愛女子佩戴的首飾。

  這金簪連破雲都認得,可想而知,這誰都不能碰的單于飼養的猛禽,那女子肯定喂養過,才能被破雲識出。

  那女子到底是誰,竟與匈奴單于的周遭羁絆如此之深,卻還是讓匈奴的單于也不得到她。

  沉魚一夜之間失去了守夜這一項活計,等于是入夜後不能再入單于殿中,隻能在外候着。

  這倒是讓九霄殿中旁的伺候的人,一時看不明白了。

  被單于獨寵四年的沉魚,前一刻沉魚還告訴衆人今晚她要侍寝做主子了,

  這一夜之間就惹怒單于就被趕了出來,還真是伴君如伴虎。

  烏恒深夜被叫去九霄殿的書房,以為是有些什麼重大之事,聲色凝重道:

  “單于,深夜讓臣來此,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拓跋野将金簪遞了過去:“樂瑤公主是不是來匈奴草原了?”

  烏恒身擔王宮禦軍統領一職,對王宮内倒是清楚,對外可就不是很全面了。

  他接過金簪也仔細看了看,果然是當初樂瑤公主頭上那根,他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