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确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姑娘了,有自己的判斷力。”
“那是,比那逆子好些。”裴琰如是說道。
他們終将明白,子女都有子女各自的命運,各自的路要去走。
鳥兒長大了,就會飛出巢穴,有自己的家。
他們更明白,四年過去,拓跋野沒有放下這段感情,自己的女兒也沒有。
這條姻緣線,如今是難以扯斷了。
時間是檢驗人心最好的良藥,他們自然是懂的。
人生走到下半場,隻有另一半陪在自己身邊。
帝後二人彼此對望一眼,深沉又溫柔。
次日一早,皇後去了一趟重鸾殿,發現裴樂瑤正坐在梅花樹下發呆。
一夜寒風吹過,梅花樹上的梅花淺淺開了幾朵。
少女心事重重,但也格外安靜,坐在秋千上,不哭不鬧的。
裴樂瑤看見自己母後走來,連忙從秋千上走了下來:“母後,您怎麼來了?”
江雲娆順了順裙擺坐在秋千上,兩眼慈愛的看着她:
“四年前,我們母女曾聊過一次。
當時母後說的話,你全都聽進去了,所以有了四年後的你。
時光匆匆,你也在變得更好,更強大,更有價值。
四年後,母後發現沒有什麼要教給你了的。
所以感情的事情,你可自己做主,因為你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十六歲小姑娘了
。”
裴樂瑤眸眶發酸起來,實則她昨晚一夜沒睡,現下眼眶之下都是烏青的:
“母後已經猜出女兒的心思,但是……要永遠的離開父皇跟母後,女兒還是舍不得。”
江雲娆笑着說:“你父皇說了,你太子哥哥監國以後,母後跟你父皇其實可以常去北境。
你從匈奴到北境也不是很遠,我們依舊可以團聚。”
裴樂瑤蓦的擡起眼簾,這麼一說,意思很明顯了,父母竟然同意了。
她很是疑惑的道:“那父皇真的要了整個匈奴過來嗎?”
“對啊,都要了,然後把你給賣了。”皇後笑呵呵的看着她。
裴樂瑤睨了自己母後一眼,她知道是跟她開玩笑呢:“那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他?”
江雲娆出了個主意,讓裴樂瑤單獨去會會拓跋野。
午後,裴樂瑤出宮,讓拓跋野在宮外等自己,有事情找他,拓跋野按時赴約。
風吹碧湖漣漪起,兩岸枯黃地,風蕭瑟清寒,吹得低沉,寒冷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