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娆心底咯噔一下,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道:
“哎,公子可是遭難了。瞧瞧你這傷口,崩了開崩了又開的。
不過你别擔心,此次你這傷,我算是給你承包到底了。”
畢竟是她跟萬茵茵給弄裂開的,也該包到底。
裴琰微瞪她一眼,沒講話。
就方才這兩個女人将自己身子随意扔在雪地裡這件事,就夠她們下十八層地獄了。
還生生将自己傷口給全弄裂開了,誅九族都是應該的!
真是放肆,大膽,罪無可恕!
江雲娆扭過頭看着大夫,将大夫掌心攤開,又給了一筆錢。
她眉眼彎彎,客客氣氣着:
“王大夫,如今世道不安,咱們低調做人。
這錢呐,是給您冬日的燒酒錢。喝了酒,你就不能亂講話了哦。”
她深知這來曆不明的男子不是個簡單人物,她也并非聖母心要為這男子隐瞞身份。
江雲娆僅僅是怕這男子的敵家找上門來,傷及她跟萬茵茵的安全罷了。
所以,這是給大夫的封口費。
大夫将手掌一握,笑嘿嘿的道:“江老闆客氣了,老夫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往外說,您放心。”
裴琰在一邊瞧着,沒想到這市儈貪财的女人還有點兒腦子。
送走大夫,萬茵茵便去廚房給裴琰熬藥。
江雲娆站在酒館的一樓裡,來回踱步,内心格外不安。
别的倒不怕,就怕這男的給自己招來不好的東西。
她隻是個弱女子,沒有與惡人打鬥的實力。
可是啊,那是三千兩,一生隻有一次的橫财機遇,不能就這麼算了。
江雲娆想着,先将這帝王綠的扳指給當了,先把第一筆錢拿在手裡再說。
過了兩日,裴琰身子已經稍微恢複了些力氣。
他從破床闆上立起了身子,扶着胸口站在二樓圍欄邊。
垂眸俯瞰下來時,松身鶴骨,雍華威儀,似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
“來人呐。”
江雲娆納悶的瞧了過去,好笑的看着他:
“你以為這是皇宮呐,還來人呐。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自己回屋子裡待着。别出來晃蕩,要低調知道嗎?”
裴琰扶着樓梯,一步一步緩慢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