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的,他皺了皺眉,将兩包東西扔在地上就走了過來:“你是誰,你抱着江老闆做甚!”
裴琰豐姿挺秀,單臂摟着江雲娆,黑眸散漫擡起,氣勢冷戾威儀:“她喝醉了,靠在我肩頭上歇歇。”
二牛走過來,伸手推開裴琰,但那手掌尚未觸及裴琰半分,二牛就被他那冷懾陰沉,帶着些戾氣的眼神給駭住。
收了手:“你,你這登徒浪子!”
萬茵茵頭暈不已,雙腿一軟的跪在地上,又綿軟的起身:
“二牛哥,你别誤會,沈公子不是登徒浪子,他是雲娆姐的财神爺,你可得對他客氣點。”
二牛有些崩潰,一掌拍在桌上,憤憤的道:
“江老闆,我知道你生意不好,但你也該等等我的呀!
我去做捕快也存了一些銀子了,你不該賣身給富貴人家的呀!”
做了妾,人生可就悲慘了。妾是主君主母的奴才,一輩子都要伺候人的。
這男子一看威儀清貴,定是江南城中的富貴公子哥兒。
他這種身份,定是花錢來買妾,不會是以娶的方式的對待一個鄉野女子的。
萬茵茵走過來,拿着飯碗放在他面前,問道:“二牛哥,你吃了嗎,坐下來吃一口?”
二牛沒心思聽這話,他瞧江雲娆還沒離開梨花鎮,許是事情還未成。
二牛不甘心,伸手将江雲娆的胳膊拉了過來:“江老闆醉了,我送她上樓休息。”
裴琰将江雲娆扯回來:“一會兒,我自會送她回我的房間。”
他跟江雲娆都睡一張床了,自然那間房也是他的房間。
裴琰沒覺自己言語間有什麼不對勁,還有些單方面的厭惡面前這糙漢,沒來由的厭惡。
二牛臉色一白,嗓音粗犷起來:“你的房間,你是說,送她回你的房間?”
裴琰眼神冷淡的掃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江雲娆被人搖搖晃晃了幾次,算是醒了幾分,努力眨了眨眼:
“二牛啊,快坐下來吃點喝點兒?”她掙紮着起身,又要去給二牛拿碗筷。
二牛扶着她:“江老闆,你肯定是受了什麼委屈才去做人妾的。
沒關系,你可以反悔,我現在當官了,我幫你撐腰!”
江雲娆倒了一杯熱茶飲下,笑着道:“什麼委屈做妾,大過年的,在說什麼呢?”
萬茵茵從地上爬了起來,将包袱裡的煙花給拿了過來,驚喜的道:“雲娆姐,二牛哥拿了煙花回來,咱們去放煙花吧!”
江雲娆沒管屋子裡的兩個氛圍有些怪的男人,腳步虛浮的拉着萬茵茵出門放起了煙花。
門外,傳來兩個女子在雪天裡蹦跶歡笑的聲音。
瑰麗絢爛的煙花,在江雲娆手中歡快的揮舞着。
她樸素的衣裙在雪天裡飛舞起來,燦若春桃的笑顔在寒風中展映。
裴琰似一道孤峰端立在凳子上,靜靜的看着那明豔女子的笑容,悲歡并不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