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冥看了一眼裡邊的情形,又有些小小埋怨的看着江雲娆:
“江姑娘,你看你啊,就是喜歡臨時抱佛腳。現在去抱佛腳,真的晚了些了。
前些日子殿下偏寵你的時候你非要推開人家,現在知道急了吧?”
江雲娆在外邊急得跺腳:“哎呀,不是的,是正事兒!”
歸冥無奈的搖了搖頭:“哎,我去跟殿下說一聲吧。江姑娘,你啊,下次别玩兒什麼欲擒故縱了,我都瞧出來了。”
江雲娆一臉錯愕,将茶盤遞給歸冥後便在外候着了。
什麼欲擒故縱嘛,他到底在說什麼……
書房裡,魏婉瑩這一日打扮尤為隆重,脂粉也抹得有些厚,朱唇映着她秾麗的姿容顯得此刻的她倒有幾分用力過猛的豔麗。
魏婉瑩從歸冥手上端了茶杯放在裴琰面前:“如今是要喚三皇子為睿王殿下了,婉瑩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裴琰從沒有母親依靠,被嘉文帝扔在鹭山行宮多年的一個孤苦無依的皇子,終于從普通的皇子步入了儲君的預備役。
被皇帝親自冊封為了親王,享有封地勢力與稅收的加持,權勢與财富都與從前有了巨大的區别。
如今的睿王殿下在朝中更被看好,傾斜他的力量也變得多了起來。
裴琰坐在書房窗台下的茶桌旁,端起那茶盞抿了一小口:“魏小姐客氣了,其實倒也不必親自走一趟的。”
魏婉瑩從裴琰的對面起身走到了他身邊坐下,臂膀挨着裴琰的臂膀與他相貼:
“王爺,婉瑩是真心替王爺開心。
如今趙皇後之子被皇上訓斥而沒了親王之位,又冊封王爺您為親王,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皇上定是有意将大周托付給您的,王爺。”
裴琰神色淡淡,才從朝上歸來,已經應付了許多官員的道賀了,回來還要應付魏婉瑩。
裴琰身子朝另一側挪了挪,伸手按了按自己緊繃的額頭:
“時辰到了,該命人準備午膳了,魏小姐可要留下一起用膳?”
魏婉瑩這個時候哪裡吃得下什麼飯呐,心潮澎湃的又朝着裴琰的位置挪了挪,緊緊的挨着他。
往日魏家大小姐那清高雍貴的神色此刻倒是多了幾分溫柔,語氣都變嬌了不少:
“王爺,我怎麼瞧着您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啊,這件事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王爺,婉瑩覺得您将來大有可期,那東宮儲君之位一定就是您的了。”
裴琰斜眼瞧了她一眼:“那若是本王這輩子都當不了太子呢,豈不是要讓魏小姐你失望了?”
魏婉瑩臉色一僵:“呃……哪兒會啊,王爺是天之驕子,天縱英才,婉瑩相信王爺能做到的。”
裴琰猶記得當初自己才從鹭山行宮回來的時候,魏太師就跟自己提了有意結親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是個落魄皇子,第一回去魏家見魏婉瑩的時候,她可不是這種神情。
裴琰記得她高傲的模樣,不屑一顧,滿是輕蔑。
當時他記得自己還送了一份見面禮,魏婉瑩說,魏家又不缺這些東西,魏家缺的東西三皇子也給不了。
裴琰回了神:“你還是太樂觀了,裴占隻要還好好的,恢複親王之位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