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呐,砍了這三人的頭,這裡的三十多萬兩白銀我都跟大家分去一些,然後我們便可回去向主子複命了!”
蕭幻音會點兒拳腳功夫,護着兩個女子東打西打。
但很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打在地上趴着了,慘兮兮的嗚咽了幾聲:“天可憐見的,咱也是遇上了。”
趙穆手底下的人全是心狠手辣的殺手,且人多勢衆。
江雲娆擰着細長的眉頭,已經避之不及。那雪亮的砍刀朝着江雲娆頭上就要劈來時,蕭幻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烏眸裡倒映着的砍刀越來越明顯,江雲娆就快心死的時候,一支長箭射穿了賭場護院的手臂,砍刀砰的一聲脆響,掉在了地上。
趙穆蓦的警醒起來:“誰,誰在外邊!”
接着,又是一支長箭,射中甯如鸢身後的賭場護院胸口,鮮血長濺,那赤紅的鮮血一下子濺灑在甯如鸢的裙擺上。
少女驚呼一聲,連忙撲在江雲娆的懷裡,抱得她很緊很緊,吓得不行:“小江郎,好吓人啊!”
江雲娆渾身發抖,嘴唇都吓白了:“我也害怕啊……”
甯如鸢此刻一點都沒發覺江雲娆是個女子,還覺得這人挺是個依靠的,都生死關頭了,還護着她,一時心中感動:
“若是這回我沒死的話,出去了一定好好感謝你。”
江雲娆不忘安慰她:“我前幾日算了命,說我好着呢,大抵這回死不了。”
趙穆手底下的人進來通知:“老闆,大事不好,外邊好像來了許多官兵,好像是巡城禦史。”
秦猛帶着官兵立即将這家賭場給包圍了,他手裡握着長刀沖了進來:
“大膽賊子,竟敢在帝京城中聚衆豪賭,還謀财害命,全都給本官抓起來!”
話完,他看了一眼江雲娆,确定她沒事後,才定了定神。
趙穆步子朝後退了幾步,左右看了看,此刻他是民,不敢亮出身份,否則自己那禁衛軍統領的身份也沒了。
他沉下眉眼:“來人呐,給我上,被官府的人捉到了就是一個死字,捉不到還能活,上啊!”
這群人本就是亡命天涯的一群人,自然不怕殺人,最怕的就是被抓去坐牢。
官兵與賭場的人血拼起來,江雲娆拉着甯如鸢鑽到了桌子底下,她好心安慰甯如鸢說:
“上次我在江南也是有這麼一遭,全靠我會躲,咱們就躲這兒,哪兒也不去,反正我們也打不赢。”
甯如鸢都被吓傻了,頭發也亂着,此刻隻曉得點頭,吓出幾滴眼淚圈在眸底,有幾分可憐狀來。
江雲娆忽的慌張起來:“遭了,蕭幻音呢,他人呢?”
甯如鸢伸出手指指了指後方:“你那朋友在四處撿銀子呢,真是不要命了。”
江雲娆深呼吸一口氣,罵道:“蕭幻音,你趕緊躲起來,你不要命了!”
蕭幻音勾着身子,嘴角還有些血迹:“這不是給你撿錢嗎,一會兒有命出去沒錢了事,咱不是白忙活一回?”
江雲娆心跳如鼓,就在她要鑽出去時,場子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從外邊傳來一句男聲。
“朝廷官兵來了三千人,已将此重重包圍,爾等不必再做反抗,徒增殺戮。
放下手中屠刀,即可免去死罪。”裴琰頭頂雲龍金冠,身着金藍色火麒麟對襟錦袍出現在賭場之中。
那一身奢貴矜雅的行頭讓這晦暗狼藉的賭場都亮堂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