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麼怕睿王下獄,以後耽擱了你仕途?”
江雲娆抿了抿唇,烏眸滴溜溜的轉着,怯生生的回:
“草民沒什麼仕途,主要是這事兒是草民向王爺建議做的。
若是因為這件事讓王爺受了牢獄之災,草民心底會很愧疚的。
再說了,王爺做的都是好事,不該被人誤會,污了名聲。”
皇帝笑了笑:“隻是因為愧疚嗎,朕怎麼覺得你是真着急?敢為人闖入大内皇宮,除了膽量,還是有些情意在的。”
這世上多是利益糾紛,一直在權衡利弊之人。
赤誠之心者,皇帝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幾人。
江雲娆慫在地上:“不敢不敢,草民欠着王爺銀子呢。
等王爺風波過去了,草民照樣笑嘻嘻的去領賞,讓王爺将欠款一筆勾銷了不是?”
嘉文帝被逗笑了:“你欠睿王多少銀子,說來朕聽聽?”
江雲娆腦子現在實則是一團漿糊,問什麼她說什麼:
“搞丢王爺的玉扳指,加上烏血藤,一共欠了四萬兩,還了一萬八千兩,還剩下兩萬二千兩。”
嘉文帝道:“這樣,銀子嘛,朕來給你還了,你到皇宮來,做朕身邊的臣子如何?”
裴琰在皇帝對面坐着,蓦的擡了頭,眼睛都瞪大了。這些人怎麼回事,總是在他身邊來搶人。
江雲娆刹那間沉默了下來,做什麼臣子啊,她可不想整日提心吊膽的活着。
還要懂權謀,政治,還要應付皇帝,猜測皇帝的心底,那這輩子好累啊。
她緊張得不得了,以前裴琰跟自己說過,拒絕權貴,就是死路一條。
她額角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冒了出來,眼睛逼得通紅,呼吸漸漸喘了起來。
忽的,甯大公子驚呼一聲:“小江郎!”
裴琰聽見呼聲,立即就從屏風後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江雲娆的身邊。
此刻江雲娆已經倒在了地上,那小腦袋直直的栽在冷硬的地闆上。
裴琰連忙将人橫抱了起來:
“父皇,兒臣身邊的這個小江郎膽子小,不經吓,人暈厥過去了。
兒臣立馬帶她出宮,免得她一會兒還要流鼻血。”
嘉文帝起身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見裴琰抱着一個男子在懷裡,眼神有幾分差異。
不過有外臣在這裡,他沒細問,隻是揮了揮手臂:“去吧。”
裴琰一走,嘉文帝朝前走了幾步,側眸看着福康公公:“那小後生,你看清楚沒有?”
福康公公翹了翹蘭花指,眯了眯眼,捏着嗓子道:“回皇上,什麼小後生呀,是個容貌昳麗的女子。”
嘉文帝伸手摸了摸胡須:
“怪不得,方才睿王聽見她聲音的第一時間,神色就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