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瑩身着鉛雲色的紗裙穿過重重連廊,回到了自己屋子。
極其隐忍克制的她,在一跨入自己房門以後,便将茶盞猛的摔碎在了地上。
她暗恨道:“如今睿王才是朝野裡最有希望做太子的那個人,我隻能嫁給裴琰,必須是裴琰!”
魏婉瑩在屋子裡語聲愈發尖銳癫狂:
“無論用什麼手段,是婚前有孕奉子成婚也好,還是打感情牌也罷,我必須得赢!”
裴琰做了太子,将來就是皇帝,她才有希望做大周的皇後,做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婵娟連忙走過來拉住魏婉瑩顫抖的身子:
“奴婢能理解小姐您,小姐您為了這一日,犧牲了太多作為一個姑娘該有的任性。
從小到大,夫人就以掌國婦的要求在要求您,鍛煉您。
您也未曾享受一日小女兒的撒嬌日子,一直都在為了做至尊之位努力,奴婢都能理解您!”
魏婉瑩被生生逼出了眼淚來:
“母親将此生的最大的願望嫁接給了我,那我就要去完成。
母親說,她沒有兒子,就生了我一個。
因為生我,她損壞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她說都怪我。
是以父親後宅裡生了兒子的小妾猖狂了半生。
母親就等着我揚眉吐氣了,我不能讓她失望,不能!”
婵娟有些心疼自家小姐,揪着一雙細眉道:
“小姐,您想要做尊貴的皇後這本沒有錯,可是您别将夫人因為生育身子受損的事情都怪在您自個兒的身上啊。
夫人這麼說,奴婢多少覺得……覺得有些”
餘下的話,她不再說下去了。往些年自己也說過,夫人這樣說對魏婉瑩并不公平。
可是小姐已經全然這麼信了。
從小到大,小姐都覺得是因為自己而令自己的親生母親半生悲慘的,從來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母親。
魏婉瑩滿眼都是厲色:
“幻音樓不是要舉行慈善大會的慶功晚宴嗎,我也得去,備一份大禮送給聲名赫赫的睿王殿下。”
婵娟點了點頭:“是,小姐,奴婢一定為您精心準備。”
魏婉瑩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坐在了紫檀木椅上,身子繃直:
“婵娟,我們之前的計劃要有所改變。
我準備來個一石二鳥之計,毀掉了江雲娆,也成就自己。
睿王殿下心氣兒最高,那我便讓江雲娆踩完他的紅線以後,還要親眼看着這赤裸裸的羞辱。”
婵娟還是有些不解的問:
“可是小姐,您為何對一個丫鬟如此上心呢?她總歸是個丫鬟,您真的不必去做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