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長長的裙擺,想着早些時候趕回去,再将大婚時的喜袍拿出來穿一遍。
再過不久,就是她與裴琰大婚的日子了,她要做太子妃了,做完太子妃她就要做皇後了,是這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她總算不會辜負自己母親的心血了,她與她的母親,即将揚眉吐氣。
禁衛軍将江雲娆拖着就上了宮門前的馬車,令歡是一直跟在江雲娆身邊的,她心底焦灼着:
“這些人怎那樣粗魯啊,說讓回東宮拿點兒禦寒的衣物都不行。這麼冷的天氣去寒覺寺,這不是要将人凍死嗎?”
江雲娆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般,人有些不正常的靜默,縮在馬車裡,一句話都沒有。
馬車搖搖晃晃,她的身子也跟着随意的搖晃起來,像是一盞精美的瓷器,随時都在搖擺裡會面臨摔倒摔碎似的。
令歡一直在跟江雲娆說話,拉住她的手:
“郡主,您别多心啊,太子殿下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
您去寒覺寺,這都是暫時的,您别這個樣子,您吓着奴婢了。”
令歡見江雲娆失魂落魄,安靜得近乎于詭異的樣子的确有些可怕,心底着急起來:
“郡主,您要撐住啊,殿下不會放任您不管的,殿下那樣喜愛您,不會如此絕情的。”
江雲娆眼珠子晃了晃,那眼淚就從眼眶裡滾落了出來:
“是嗎,可我怎覺得自己已經賭輸了呢?”
江雲娆抿了抿幹澀的唇瓣,啞聲道:“我做錯什麼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為何就我一個人落得如此下場?
魏婉瑩即将風風光光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她明明做那麼多的惡事,卻因為是世家嫡女一點事兒都沒有。
幻音樓裡的人,我找了那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知道跟她有關系卻拿不出證據來。
我莫名其妙的來到帝京城欠下一堆債務,可是我兢兢業業賺錢還債,沒有抱怨,也為帝京城的百姓做了一些好事。
可是為何,偏偏就我下場最慘呢?
削發為尼,修行三年。令歡,我活得到三年嗎?就是……就是”
她擡起手臂擦着自己眼下的淚痕:
“就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依靠的孤女對嗎,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欺負我。
裴琰可以假造債務,魏婉瑩可以随意作惡,趙皇後可以睜着眼說瞎話,裴占可以謀害一城百姓。
他們都好好活着,依舊是皇族貴族。
我呢,我沒有害過人,沒有做錯過事,為何單單我下場最慘呢?”
令歡抱住江雲娆,她的眼淚浸濕了令歡的肩頭,一股潮濕的感覺在肩頭上滿眼開來。
令歡聽着也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