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王還有事,就不能與娘娘在此賞花多談了。”
謝韫桓不想與她在此廢話,加快腳步準備離開。
“聽聞二皇子殿下這一路雖辛苦但也遇到了不少趣事,能說一兩件與我聽聽嗎?”
奚年雪這樣說。她看出謝韫桓并不想與她交談,甚至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她,于是出言提醒,若不是甯國的人一路護送他,他根本不會有機會出現在京城。
“聽聞如今六宮是由一位姓穆的娘娘在管理,也就怪不得娘娘會如此空閑的在此賞花了。”
奚年雪聽到謝韫桓這樣說,簡直臉都要綠了。
似乎還嫌不夠,謝韫桓又緊跟着補充:“娘娘若是得空還是多花點心思在皇上身上吧。”
說完謝韫桓也不看奚年雪的臉色,面帶輕笑的揚長而去。
留下奚年雪獨自愣在原地,被謝韫桓此番奚落,回過神來後,奚年雪簡直頭頂都要冒出火來。
這日,衆妃嫔照例來向穆婉婷請安,因為之前皇上與葉晚棠去看戲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所以請安時不免有妃子提起。
有玉常在的例子在前,衆人雖然多有不滿,但是說話都留着分寸,不敢太過于造次。
請安的衆妃嫔向葉晚棠表示,她們都想聽一聽慶雲班的戲,于是求葉晚棠出面去求求皇上,讓大夥也都聽一聽慶雲班的戲。
葉晚棠無奈,隻能趁着謝韫臣得空向他提起此事。
謝韫臣一臉淡漠,讓誰想看就自己聯系去。
楊舒桐自告奮勇攬下了這個安排的差事。
謝韫臣是出了名的暴虐皇帝,慶雲班班主心裡忐忑,本不想進宮,但違背皇帝旨意也隻有死路一條,也就應了下來。
宮裡看戲自然少了宮外的情趣,葉晚棠覺得一群人有些悶,趁空溜了出去,誰知路上偏被謝韫桓攔住問好。
葉晚棠看謝韫桓和自己問好的架勢熟稔,似乎從前是舊相識,擔心他和原主相識,但周圍人多眼雜,不敢多問,便借口皇上還在等自己,匆匆離開。
看戲席間,葉晚棠總覺得有一道目光追随着自己,大概是謝韫桓的眼神炙熱,不止葉晚棠,謝韫臣和奚年雪也有所察覺。
穆婉婷正為皇上讓自己查總的銀錢賬目的問題而感到苦惱,并沒有什麼聽戲的興緻,尋了個身體不适的借口,提前離席。
夜風有些涼,但吹在身上也不令人反感,反而難得安靜,穆婉婷屏退左右,站在長廊邊思索着如何能夠弄明白賬目的事向皇上交差,同時又不得罪那些與此事有關又有些背景的人。
酒過三巡,沈明輝有些醉意,看着夜色正好,就想出來醒醒酒,見穆婉婷窈窕的身影獨自站立在長廊下,顯得格外落寞。
沈明輝忍不住走上前去,他知道皇上把後宮事都交予了穆婉婷,小小女子管理偌大後宮想必有諸多不易。
“宮宴熱鬧,娘娘獨自在此,可是唱的不符合娘娘的心意?”沈明輝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穆婉婷正在出神,循聲回頭後發現沈明輝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穆婉婷沖着沈明輝俯身見禮後,對着沈明輝淺淺一笑。
“本宮見月色這樣好,出來透透氣罷了,勞沈将軍費心了。”
穆婉婷看出沈明輝眼底的關心,臉上挂着淡淡的笑,隻是她不能把自己所煩惱的事對沈明輝吐露半分。
“娘娘治理後宮想必是辛苦,我自七歲便在軍營,是個粗人,可有一句話想說與娘娘。”沈明輝見她笑容中也難掩疲憊,忍不住開口。
“将軍但說無妨。”穆婉婷道。
“我入軍營統管兵卒這些年,有一箴言很是管用,唯有恩威并施方可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