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諾則是看着我發給他的照片出神，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看着照片的眼神充滿了不舍和痛苦。
我在想，那個時候的沈諾愛我嗎？如果不愛我，那為什麼會這麼傷心？
不是說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一個女人，那麼連他們之間的孩子都會不愛嗎？
我腦海裡冒出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像是瘋長的野草，剪不斷燒不盡。
突然沈諾擡眸看我，我才發現他的眼睛裡有了紅血絲。
“白素昕，我最後問你一次，洛洛和明初是不是我的孩子？”他驟然問我。
看着沈諾此時充滿了痛苦的眼神，我的心也有些窒息，尤其是他問的問題，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知道沈諾心裡也是有懷疑的，隻是他不想選擇用各種手段去鑒定，否則一旦結果不如他所願，隻會讓他變成一個笑話。
男人的尊嚴甚至讓他無法去賭一次。
院子裡的樹枝上，知了開始叫了起來，打破我和沈諾之間靜谧到凝固的氣氛。
我們兩個對視着，彼此眼眸裡都有着隐忍。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隻感覺最後說話的聲音好像都不是我的，卻異常堅定幹脆，“洛洛和明初是我和于良朋的孩子，沈諾，對不起，那時候我的心已經變了。”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去做親子鑒定吧。”
沈諾聽完我的話以後，臉上的血色盡失，蒼白俊朗的容顔上，是極力克制的沖動，他咬了咬牙，眼眶更加紅了。
我的心也在顫抖，抱着洛洛的雙手緊握成拳，有種無力的感覺。
時間好像流逝得很慢很慢，慢到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知道了。”最終，沈諾的唇間吐出這簡單的四個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洛洛，然後轉身離開。
我抱着洛洛站在院子裡，心已經麻木了，可是麻木之中，有種無法遏制的痛楚在蔓延。
我想起了上一世的痛苦結局，也想起了這一世的恩怨情仇，重生好像是另一種開始，可是有時候卻像是讓我經曆了兩次十年的癡戀。
我已經很久沒有放肆地哭過，此時我克制不住眼淚和哽咽聲，在院子裡哭得不能自己。
于良朋靜靜地站在客廳門口看着我，淚眼朦胧中，我看到他好像握緊了拳頭，神情灰暗。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我面前，手裡多了紙巾，默不作聲地替我擦拭臉頰上的淚水，他的聲音略低，有些沙啞，“别哭了，好嗎？”
“于良朋，你看到了吧，洛洛很喜歡沈諾……”我哽咽着問。
可能是我太痛苦了，一時忘記了這句話對于良朋來說殺傷力有多大，他低聲“嗯”了一句，沒再說話。
我反應過來後，呆呆地看着于良朋，他也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無言地對視。
“所以你放棄吧，好嗎？”我再度開口，卻是趁此機會讓于良朋看清楚現實，别浪費時間，血緣關系是斬不斷的，也許以後他會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