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我所料的一樣,沈諾果然心有不甘。
門鈴聲還在響,而且越發的急促起來,我沒有再理會沈諾,而是匆匆地跑去開門。
“你、你怎麼回來了?”看到于良朋時我吃了一驚,他今晚不是夜班嗎?現在這個點怎麼回跑回來?
于良朋抓住我的肩膀,上上下下将我檢查了一番,語氣充滿了擔心,“你有沒有受傷?我聽别人說這邊發生了一起逃犯入室傷人的事件,很擔心,所以趕了回來。”
他的視線随即望向了院子裡,一地的血在燈光下很顯眼,于良朋作為醫生自然是更加敏感,一時間他的臉色驟變。
沈諾走了出來,與于良朋隔着米的距離對視着,空氣中似乎有火花在摩擦,現在這兩人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哪怕是不說話的情況下,我都能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氛圍。
可是如果不是于良朋及時出現,我不知道沈諾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還能做出什麼事。
他有一句話說得挺對,像他那樣的人,可能駕鶴西去對我更好。
二十四小時之内,于良朋已經在我家兩次看到了沈諾,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絕對是炸裂的。
哪怕是再冷靜再從容的人,也接受不了這種情況一再發現。
于良朋的眼神已經像是一塊冰,可是他卻沒有說任何的話,沉默得讓我覺得心神不甯,我無法解釋當下的情況,隻能簡單地說一句,“那個逃犯潛入了我家,是沈諾救了我,所以我給他包紮了一下傷口。”
“隻是包紮了一下傷口那麼簡單嗎?”沈諾開口了,他頗為玩味地反問,帶着一種讓人不得不誤會的口吻。
我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諾,他卻一副無所謂的神态,隻是勾勾唇笑了笑,被我咬破的唇有一兩點深紅的傷痕,看起來十分的妖孽魅惑。
普通人肯定已經受不了了,會直接爆發争執,可是于良朋這一次竟然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走過來摟住了的肩膀,輕描淡寫地對沈諾說道,“嗯,謝謝你保護了我的妻子,如果方便的話,過兩天我們請你吃個飯,感謝你的出手相助。”
于良朋的話讓我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怎麼了?
沈諾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最後冷冷的嗤笑一聲,“嗯,好啊。”
“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我需要處理一下家裡的狀況。”于良朋微微一笑,态度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完全看不出兩人曾經那麼的要好。
“三番五次地讓你所謂的妻子陷入危險,于良朋,你到底有什麼用?”臨走前,沈諾冷若冰霜地留下了一個問題。
于良朋的臉色瞬間青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我,沈諾的話無疑是在羞辱他。
院子裡徹底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兩道靜悄悄的身影,還不等我開口說什麼,于良朋已經開始找來了清潔工具,沉默地打掃着地面的血迹。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經過一晚上的驚吓和煎熬,我其實很累,很想要躺下來休息,可是看到于良朋動手清掃院子,我也隻好跟着一起。
“你先去休息。”于良朋對我說道,他正蹲在地上,用刷子刷幹淨血迹。
院子裡的燈光比較昏暗,因為血腥味濃重,吸引了不少蚊蟲飛舞,我有些忍受不了,可是于良朋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