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7頁)

  “是!”謝知微恭敬地答話。

  “你父親可是謝元柏,本宮記得當年他是壽康二年的探花,跨馬遊街,一日看盡上京花。後來,他怎麼棄文從武了呢?”

  “貴妃娘娘,那時候臣女年幼,是以不知。”

  雲貴妃愣了一會兒,繼而笑起來,“你這孩子,倒是個嘴利索的。”

  說笑了一會兒,雲貴妃便問皇後,“皇後娘娘,臣妾聽說您病了?”

  謝知微驚得擡了一下頭,看了貴妃一眼,她這是第一次見貴妃。前世,等她成了皇太子妃,開始關注宮裡的事情時,貴妃已經與皇後鬥得兩敗俱傷,貴妃已去,大皇子被圈禁。

  謝知微很難想象,一個說話如此直接,不帶半點拐彎的人,怎麼會想得到,給皇後娘娘下藥的?

  當時,冷宮裡有老人說,潞國公有從龍之功,皇上必定答應,若事成之後,許貴妃皇後之位,結果皇上沒有廢後,因此貴妃氣憤不已,隻好親自對皇後下手。

  皇後原本平靜的眼中翻滾着複雜的情緒,她手中緊緊捏着帕子,“你是聽說誰說本宮病了?”

  “皇後娘娘若無恙豈不是好?臣妾是聽誰說的?約莫聽着是甯德妃的聲音。”貴妃皺着眉頭想了想,“臣妾本來沒打算來看皇後娘娘,就是聽說皇後娘娘病了,才來瞧瞧。”

  大公主歪着頭,故作天真地道,“那雲母妃豈不是成了甯母妃打探母後的探子了?”

  “這可真是真的了。”雲貴妃扭頭對身邊的宮女問道,“你可知道,當時和甯德妃在一起的是什麼人?”

  貴妃就算擔心自己被人當槍使了,也不該當着皇後的面問自己的宮女,那宮女想了想,“回娘娘的話,奴婢并沒有看到還有其他的娘娘。”

第18章

遇見

  正說着,青雉再次進來禀報,“皇後娘娘,甯德妃和鄭榮妃一起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娘娘語氣古怪地道,“既是我病了,請她們回吧,這個月都不用過來了,本宮要安心養病。”

  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貴妃道,“皇後娘娘,同是來探病的,臣妾既然能夠進來,若偏不許甯德妃和鄭榮妃來,傳到陛下耳中不好,皇後娘娘既然病了,還是讓兩位妹妹進來侍疾。”

  皇後想了想,“還是請進來吧!”

  和貴妃的妖娆不同,鄭榮妃柔柔怯怯,如三春杏花雨中,伸出牆角的一枝梨花,眉梢眼角都藏着秀氣,聲音容貌也盡顯溫柔,幾乎一個照面就極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可謝知微知道,宮裡哪裡有活菩薩?

  鄭榮妃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前世三皇子擅長書法,文化盛事頻繁,頗有賢名,曾主編《律曆大集》,集律呂、曆法和演算法于一書,在文人學子中享有盛譽。

  走在鄭榮妃右手邊的是甯德妃,她生得豔麗而又清冷,如同一枝開在雪山之巅的雪蓮,一雙丹鳳眼含威而不露,兩道柳葉眉如煙籠寒山,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在後宮中有着獨樹一幟的美。

  謝知微的眼中飛快地劃過一道冷意,甯德妃也是她前世的婆母,四皇子之母。

  甯德妃飽讀詩書,心地仁慈,行事光明磊落,落落大方,朝野之中,有“觀音妃”的美稱,可唯有謝知微知道,眼前這人,生了一副慣會裝腔作勢的嘴臉,如戲子一般會演,有着最冷酷的心腸,翻臉無情。

  她猶記得,甯氏曾與她說,“想當初皇上待你可曾不好?怕是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要被比下去,如今皇上這般待你,你可知為何?你籠絡不住皇上的心,白占了這皇後的位置,哀家也沒有辦法啊!”

  那一刻,謝知微便知道,在這對母子面前,她怕是也逃不過“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她沒能保住謝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積蓄力量報仇。

  一番行禮過後,皇後看似有些無奈,“本宮昨日才從法門寺回來,想好好休息一日,原沒打算找你們說話。元嘉請了謝家的姑娘進來玩,本宮說見見,你們就來了。”

  皇後是真沒想到這些人會來,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既然來了,來了也有來了的好處,她也正好想看看,動手腳的到底是誰?之前以為是貴妃,眼下瞧着倒是不像了。

  “原來是謝家的姑娘,長得可真是可人兒!”甯德妃朝謝知微姐妹倆招手,兩人過去,甯德妃挽起袖子,褪下一對紅珊瑚嵌珠镯給兩姐妹,“拿着賞人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