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清也坐着端起了一杯茶來喝,不緊不慢地,就好似沒有聽到薛式篷的話。
薛式篷冷笑一聲,“清兒,你這是不把為父當父親了?你也不要總是和為父讨價還價,這麼多年,你為謝家弄來了多少好處?謝家又給了你什麼?到頭來,你還不是灰溜溜地回到了薛家,為父說什麼了嗎?你說要你母親聽你的,你母親敢不聽你的?呵呵,為父這個世襲的世子反倒還不如謝家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縣主值錢了,為父有沒有過怨言?”
第98章
喜臨
“父親,我可不是灰溜溜地回到薛家來的,我如今大了,懂事了,不是以前那個被人牽着鼻子走,什麼都不懂,任何事聽之任之的小可憐了。”薛婉清嘲諷地道,“我姓薛,我當然要回到薛家來,莫非父親害想把我攆出家門不成?”
“你是我女兒,我自然沒有把你攆出家門的道理,家裡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有什麼區别,不過,清兒,你若是來為謝家來父親跟前讨回你母親的嫁妝,你就打錯主意了。”
“為什麼?難道父親還要把母親的嫁妝據為己有不成?”
薛婉清雖不曾觊觎謝知微生母的嫁妝,可若是讓她把自己的一份也往外推的話,她還做不到。
謝知微處心積慮地要從馮氏的手中把生母的嫁妝讨回來,馮氏那樣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縱然百般不情願,也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協,這讓薛婉清也明白一個道理,這個時代有很多規則,若是仗着規則行事,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母親的嫁妝,當兒女們的繼承,在大雍朝乃天經地義。
謝家是得了個“清貴”的名号,可這個“清”字,并不是清貧的意思,薛婉清可以推斷,原身母親謝氏的嫁妝,可不止三兩個子兒,比起崔氏,應當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母親的嫁妝,不在我的手裡。你現在還有閑情逸緻在這裡讨要你母親的嫁妝,我可告訴你,皇上命為父明天就去祥符縣尋找白虎,若十天找不出來,薛家将會有什麼後果,你可想而知。你身為薛家的子女,你覺得你可以逃過一劫?”
薛婉清對古代的概念不多,也就停留在“株連九族”,“男的發配邊疆,女的罰沒教坊司”的印象中。
薛婉清要查謝氏的嫁妝,也不急于一時,況且,若嫁妝在薛式篷手裡,他還犯不着騙自己。
“家裡在京中有鋪子嗎?賣筆墨紙硯的那種?”薛婉清懶得和薛式篷讨論薛家大難的事,對她來說,薛式篷急死要上天的這件白虎事件,對她來說就不值一提。
所謂的“白虎”,可不是四大神獸中的白虎,而是孟加拉虎基因白化突變後産生,先天存在免疫力、适應性差的特性。若想要一頭真正的白虎不容易,可是若要一頭用來交差的白虎,可不難。
“你要做什麼?”薛式篷想了想,謝氏當年的嫁妝中,在京城是有一間用來賣筆墨紙硯的鋪子,名叫什麼“驚雲閣”的,便道,“有是有一家,不過生意不怎麼好,在禦街上。”
薛婉清想到自己手上有一張做香雲箋的方子,這方子還是原身從老太太那裡拿來的,她現在急需錢,也少不得拿那張方子去換錢了。
不過,薛婉清縱然不會經商,也明白,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父親,我并沒有不肯幫家裡的意思,我會制造一種有香味,帶水印的紙,如果這種紙一經面世,肯定會暢銷。這樣的好東西,我才會想到在咱家自己的鋪子去賣。”
薛婉清也想到一點,若她手上有了好東西,還怕沒有銷路嗎?便也不着急了,道,“至于白虎的事,若父親願意帶我一起出去找,肯定能夠找到的。”
這件事,事關九族,薛婉清還不想死,自然也不敢怠慢。
書中的确說了“白虎”一事,不過,那白虎也隻是一個陰謀詭計而已。,薛家肯定不能和那樣的事搭上關系。這一刻,薛婉清思前想後,也不得不慎重。
這都是朝中無人的不好之處。
不過,這點小事也還難不倒她,薛婉清很快就打點起精神來,再次一副信心滿滿勝券在握的樣子,唬得薛式篷一愣一愣,“好,我帶你去,也辛苦你了!”
“那鋪子的事呢?”薛婉清道,“我也不為難父親,那香雲箋,我想放在鋪子裡賣,若有收益,我願與家裡三七開,我七,家裡三。”
薛婉清自然可以把香雲箋放到别的鋪子裡去賣,不過,她除了掙錢之外,還要讓薛家人認識到她的價值,如此,在這個家裡,她才會越來越有話語權。
什麼七不七三不三的,薛式篷一輩子就沒有為錢為難過,擺擺手,滿不在乎地道,“行,等這件事完事兒後,我就讓管事來見你。”
時間剛好,那時候,她估計已經把香雲箋試制出來了。
次日一大早,謝眺如往常一樣去上朝,才走到禦街南街,迎面便看到兵部尚書張明賀策馬過來,拉動馬頭,“籲”了一聲,在馬上拱手抱拳,“恭喜謝大人!”
謝眺早就挑開了馬車簾子,看到張明賀,,心說,昨日家裡喜事,張明賀不是已經去賀喜過了嗎?今日又說恭喜,是為何?
“實乃皇恩浩蕩!”謝眺與張明賀還禮之後,朝皇宮方向拱了拱手,便彼此道别,一起向宮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