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表姨,您是長輩,你說了算!”
“那就好!”白梅芷松了一口氣,心想着,謝知微縱然跋扈,也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平日裡身邊丫鬟婆子一大堆,才給了她底氣,眼下她丫鬟婆子都被人隔開了,她身邊沒了人,自然也跋扈不起來了。
二人進了巷子沒幾步,巷子口便出現了四個彪形大漢,生得面貌粗魯,呵呵淫笑着朝二人逼了過來。
白梅芷瞧着害怕極了,隻是她隻要想到,眼看就能得手了,她一顆心雀躍不已。
隻要謝知微出了問題,謝元柏便回想到,他今日就不該帶袁氏這個拖油瓶出來,隻要他不帶袁氏出來,他就能貼身照顧謝知微,謝知微便不會出事。
人,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總是難免會遷怒他人。
從今往後,袁氏怕也沒臉再在謝元柏跟前出現,而她的機會便來了。
退一步想,若今日沒有袁氏,她又何嘗沒有機會呢?謝元柏一定會貼身照顧女兒,街上這麼多人,她被擠到謝元柏的懷裡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一旦二人有了肌膚相親,謝元柏便不得不給她一個說法。
“你們幹什麼?你們别過來!”
白梅芷拖着謝知微直往巷子裡走,待走得深了,巷子的另外一頭也出現了四個長相醜陋的男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處。
原來是這點手段,謝知微心裡嘲諷着,就不知道她這個白表姨準備如何脫身了?
白梅芷似乎被吓着了,她後背靠上巷子一側的牆壁的時候,似乎被吓怕了,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朝地上躺去。
白梅芷的手一揚,她手中的軟骨香便朝謝知微的口鼻處揚了過去。謝知微的頭一昂,屏住呼吸,她的舌尖已經抵上了一枚解毒丸。
“白表姨,你怎麼了?你怎麼能暈了呢?你暈了我怎麼辦?”
謝知微看着很擔心,她哭喪着臉道。
隻是,白梅芷在松開她的手的時候,她飛快地從荷包裡摸出了一點早就配好的十香散撲在了白梅芷的口鼻上。
“小娘子,跟着哥哥們玩玩好不好?玩好玩的遊戲哦,保準你會哭着喊着說要!”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朝謝知微勾了勾手指頭。
謝知微一手扣着銀針,一手握着一把十香散,冷冷地看着這些人,一隻腳踩在白梅芷的臉頰上,狠狠地碾着,隻可惜,白梅芷已經沒有了知覺。
“大哥,一會兒讓我先呗,這麼水靈靈的姑娘,兄弟從來沒有遇到過,讓兄弟嘗個鮮兒,兄弟死都願意。”一個男子淫笑兩聲,作勢朝謝知微撲了過來,他想吓唬謝知微,卻見謝知微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老大,這姑娘是不是吓傻了?看她跟個木偶人一樣,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一會兒要是不叫幾聲,怎麼助興呢?”
“你要不喜歡,你最後好了!”領頭的獨眼男人大手一揮,“還是老規矩,誰先搶到誰先上,真是晦氣,這地方兒,到處都是人,怎麼盡興呢?”
“大哥,人家多給了二十兩銀子呢,要的就是這個刺激……”
謝知微冷冷地問道,“誰多給了你們二十兩銀子?是地上的這位姑娘嗎?”
謝知微隻猜得到這事兒,有白梅芷的份,有老太太的份,有金嬷嬷兩口子的份,至于誰在其中出了什麼力,她還真不知道。
“是啊!”領頭的男子随口回答,他已經被熱血沖得滿臉都是潮紅,捋了捋袖子,“姑娘,别怕,大哥會輕點的……”
說着,這幾個男子便迫不及待地朝謝知微撲了過來,就在這時,她的手一揚,隻要一丁點兒就能毒暈一頭牛的十香散朝這幾個男人散了開去,随着這些人的呼吸,吸進了他們的肺腑。
這些人隻感覺到眼前像是做了一個美妙的夢,夢裡花香撲鼻,便什麼都不知道,紛紛軟倒在地上。
謝知微緊緊地捏着手中的銀針,抿着唇,目光堅韌地掃過地上的九個人,擡起腳朝外跨去。
她艱難地轉身,準備朝小巷子口走去,有所感應,扭頭一看,另一頭,一前一後站着兩個人。
陸偃一身月白色升龍暗紋缂絲圓領長袍,腰系玉帶,身上一件黑色緞面披風迎着風飛揚,踩着一雙粉底皂靴朝她緩慢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