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錢啊!”大公主羨慕不已,心說,她母後怎麼不說給幾個鋪子她呢?
“我母親動不動就要給錢我,不要還不行,橫豎有錢花,要鋪子做什麼?這鋪子,我本來也不想要,可我要拒絕,我又怕她多想,就隻好要了。”謝知微歎了口氣,她其實也很為難的。
大公主都羨慕嫉妒恨了,“好啊,以後我要是沒錢了,我就找你借。”
“嗯!”謝知微認真地點頭。
“姑娘來了?”掌櫃的看到門口進來的兩人,連忙迎了出來,将人往雅間裡引,大公主擺擺手,“不用了,我們就在這大堂裡坐一會兒,熱鬧!”
掌櫃的将一個臨街的位置收拾出來,這裡前後一個高幾,幾上擺着一盆花卉,遮擋了前後人的目光,是個鬧中取靜的好位置。
謝知微和大公主落座了,大公主道,“微妹妹,雖然我居長,不過,誰讓你是個小富婆呢,你今日請我呗!”
“好啊!”謝知微笑着道,“那今日,我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了!”
謝知微吩咐掌櫃的拿了茶爐,茶壺,和茶葉六君子過來,便不用店裡的小厮過來伺候了。
二人一面看着街上的景緻,謝知微一面信手斟茶,喝了約有半盞茶的功夫,大公主幽幽地歎了一聲,低聲道,“微妹妹,其實我今日出來,也不全是為了騎馬,我娘的心情很不好,今日一早連早膳都沒有吃,我擔心壞了。”
大公主的娘,不就是皇後嗎?
謝知微不由得想到殺豬巷口那個被太監用被子裹着,塞進皇帝的車裡,被帶進宮裡去的那個女子,也不由得想到,前世,畹妃娘娘何等受寵,她手段也了得,皇後縱然背靠武安侯府,可是因無子而被她壓制。
若非陸偃說一句“子弱母壯”,或許被立為太子的就是畹妃的兒子了。
她至今還記得那個年紀雖小,可聰慧無比的孩子。
“元嘉姐姐,你要跟皇後娘娘說,不管有什麼事,都要先以肚子裡的龍子為重。”
元嘉松了一口氣,點點頭,“你說的是,微妹妹,母後很喜歡你,你有空了,就遞牌子進宮,我如今很擔心母後的身體。”
“嗯,好,等有了機會,我就遞牌子進宮吧,我也很擔心皇後娘娘。”
元嘉便跟謝知微說起了宮裡的事,“說是甯遠伯府的表姑娘,哼,打量誰不知道誰的底細,聽說啊,是甯遠伯府的大姑娘從那種地方帶出來的女人,那種身份,父皇他就……”
元嘉咬了咬唇瓣,不能說父皇的壞話,滿腔怒火便撒在了薛婉清的身上,“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想到要做這種事來?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管如何,薛婉清的目的達到了。
令謝知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薛婉清似乎擁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她怎麼會認識魯仲連的呢?她還要把魯仲連舉薦給蕭恂,她是不是知道,前世蕭恂對魯仲連有知遇之恩?
她怎麼知道李畹芬在牡丹樓,而且知道,皇上一定會癡迷李畹芬的呢?
謝知微越是想,越是覺得毛骨悚然。
她握了握元嘉的手,“元嘉姐姐,現在說這些沒有用,皇後娘娘肚子裡的龍子才是關鍵。”
宮裡的女人唯有誕下兒子,才有希望,否則,一切最終都将是鏡中花水中月。
“我知道了,微妹妹,我跟你說了之後,心情就好多了。”
永昌伯府的大紅燈籠已經挂起來了,門前的兩個石獅子上也披上了紅綢,屋前屋後全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今日一早,永昌伯醒了之後,雖然有些眼斜嘴歪,但居然能夠起身挪動幾步了,府裡沒有人敢把今日早朝上禦史們彈劾永昌伯的事告訴他。
大太太孫氏也一個勁兒地為永昌伯開脫,“誰知道大姑奶奶連自己的姨侄女兒都看不住呢?誰知道梅姐兒自甘堕落,既然落到了那種地方,知道點廉恥的,哪怕抹脖子都不敢屈從呢,這事兒能怪伯爺嗎?”
永昌伯一想,是這個道理,他心情一好,進了一碗燕窩粥。
孫氏看着歪在自己屋裡榻上的男人,松了一口氣,“我說家裡出了這樣的事,這壽宴就不辦了,可二弟妹和三弟妹說,上次,謝家辦酒,我們聽了大姑奶奶的話沒有去,結果,是不是把人得罪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那邊的太太們一齊請一請,親戚之間多走動才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