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7頁)

  紫陌吓了一大跳,一面揮手讓那兩個婆子把人拉走,一面道,“姑娘,那是太太屋裡的嫣梅姑娘,說是招了,今日太太讓綁到聽事堂去,叫人都好好看看。”

  “怎麼留了這麼久?不是應當早就處置了嗎?”謝知微好久都沒有想起這個丫鬟的事了,橫豎,在太太的屋裡也沒看見她,原以為早就處置了。

  “田嬷嬷讓人在她屋裡搜,搜出來一個金累絲耳環,太太可沒有賞她這個,田嬷嬷便讓人對她用了刑,果然,昨日她又招了些,原來那個白表姑娘,竟是對大老爺有那個啥?才撺掇得她做下這樣的事來,說若是太太有個好歹,表姑娘進了門,封她做個姨娘。”

  紫陌有些話不好跟姑娘說,又不得不說,結結巴巴總算說了個囫囵,但願姑娘能夠聽懂,不用再問。

  謝知微當然聽得懂了,她冷笑一聲,“這種蠢話,她是怎麼信了的?”

  這話,紫陌就不好接了,謝知微有點不放心,問道,“太太那邊有沒有說怎麼處置?“

  “奴婢隻是聽田嬷嬷說了一嘴,說是既然是在太太屋裡服侍過了的,就算要賣也會刺啞了賣出去。”

  隻要母親不留在家裡就好,至于是賣,還是罰到莊子上去,謝知微都不管。舉凡在主子屋裡服侍過的,因怕這些人被賣出去後胡言亂語,都會用滾油把人燙啞了在發賣。

  這無疑是酷刑,雖說這背主之人無一個無辜的,可殺人不過頭點地,謝家便不用滾油燙的方式,而是用針将人刺在穴位上,将人刺啞,讓人少受些痛楚。

  人被漸漸地帶走了,謝知微又問起金嬷嬷和碧柚,紫陌道,“老太太把人要過去了,說是碧柚姑娘不是謝家的下人,謝家還不能随便打發。倒是金嬷嬷,老太爺讓把人送到了家規堂,不到一個晚上,起了高熱,昨日夜裡說是沒了,今日一早,金家的人來,一領席子卷出去了。”

  謝明溪聽得似懂非懂,他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頭,出了儀門,馬車已經被趕到正院裡來了,姐弟倆上了馬車。

  皇帝領着文武百官在宣德門前給蕭恂送行,少年梳着一條馬尾,沒有戴頭盔,一身戎裝如雪,顯得意氣風發。

  他單膝下跪,從皇帝的手裡接過了一杯梅子酒,一飲而盡,“臣将不辱使命!”

  “好!”

  對于這個侄子,皇帝的情緒很複雜,一面巴不得他很強,展示蕭家兒郎文韬武略,英勇善戰的風姿,一面又怕他太強了,如今自己可以壓制得住,不知道将來太子或是将來的新君能不能壓制住。

第203章

襄王

  韓振看着皇帝将一柄尚方寶劍賜個蕭恂,他氣不打一處,原本這次軍功,他是準備讓自己的兒子韓落輕領的,黃信輕敵,如今落在了匪首手裡,三千将士,說是落了敗仗,隻不過是對地勢不熟,才會潰不成軍。

  人又沒死,隻要朝廷派人去了,在少華山上振臂一揮,還怕那些逃兵不回來?集結起來,又是一隻強悍的軍隊。

  而對方,不過六七百喽啰,裝備敷衍,隻要不輕敵,這可以說是手到擒來的功勞,比起前往南疆北地殺敵,既輕松又容易掙功勞,還沒有性命之憂。

  明明這一次剿匪由他韓振負責,可是自己遞上去的折子,一直到不了皇上手裡,最後這個機會居然還被蕭恂,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搶了去。

  韓振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他似乎感覺到了文武百官們落在他身上的嘲諷的目光,如果這次,自己不做點什麼,将來是不是誰都可以欺負到自己的頭上去呢?

  想到這裡,韓振不由得上前道,“皇上,不知這次由宸郡王帥兵剿匪,是誰的提議?”

  陸偃一身大紅彩繡麒麟袍,玄色的披風在風中飛揚,跑擺上一頭展翅的雄鷹欲要翺翔九天。

  他擡起眼,朝韓振看去,邪魅的眼尾上翹,眼眸幽深。

  蕭恂一聽就不高興了,他将酒杯往小太監端着的盤子裡一放,一腳就朝跪在地上的韓振踢了過去,“老子要去剿匪,幹你他娘什麼事?你什麼意思?覺得老子不配?覺得你說該讓誰去就該讓誰去?到底你是皇帝還是皇上是皇帝?這天下是你韓家的天下?”

  這話就誅心了!

  韓振二話都不敢說,爬起來就磕頭,哭了,“皇上,臣絕無此意,臣隻是覺得宸郡王年幼,上一次去贛州平亂,那時候越王主力已經被擊潰,隻剩下些遊勇散兵,郡王爺立下功勞不足為奇,可如今不同,占據少華山的這些賊子們,人人手上都沾了人命,兇悍無比,若郡王爺不知深淺,去了,身陷險境,皇太後和襄王殿下豈不是要擔憂?”

  若是蕭恂将這次的土匪平叛了,韓振的臉往哪兒放?

  蕭恂一腳朝韓振的臉踢了過去,韓振也是武将,方才那一次是沒有防備,誰能想到郡王爺如此嚣張,在皇上跟前都能對一個勳貴說打就打呢?

  這一次,韓振是無論如何不會叫他得手了,連滾帶爬地躲開了,怒道,“郡王爺,你我同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