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頁)

  “馮家已經沒了,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謝知微,是不是你?”馮氏朝前走了幾步,“就為了你娘的那點嫁妝,你竟然把馮家全部都毀了,微姐兒,你可真是好手段!”

  謝知微快速地幫謝知慧止血後,用一塊幹淨的帕子将她的傷口包裹起來,讓嬷嬷送她回院子裡去。

  肖氏自然跟着去了,錢氏又想看熱鬧,又覺得應該去關心一下二姑娘,為難之際,謝知倩推了推她,她隻好跟着去了,其他的幾位姑娘自然也不好留在這裡,走得一幹二淨。

  謝知微站起身來,看向馮氏,“不是我把馮家毀了,毀了馮家的是老太太,是薛大姑娘。我拿回我母親的嫁妝有什麼不對?當年,我外祖母隻是讓老太太幫我母親打理嫁妝,從未說要把收益給老太太,我拿回這些收益也是理所當然,我自己花還是捐給朝廷都随我的意,況且,也是表妹提醒我應當捐給朝廷,老太太無論如何都怪不到我頭上。”

  “好,好,你會算計,像極了你那個外祖母,我真是小看你了,十來歲的小姑娘,居然把我這個老太婆給算計了,崔若華,你養了個好女兒,我馮家滿門落在你手裡,真是好!”

  “是啊!”不同于馮氏的氣急敗壞,謝知微氣定神閑,不疾不徐,笑道,“俗話說,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我也沒想到,最後,還是因為我娘的嫁妝,才把馮家給累成這樣,說起來,也是我娘早逝的過錯,我外祖母托付嫁妝的過錯,知微在此向老太太賠不是了!”

  她說完,福了福身,老太太氣得一口血吐出來,臉上血色褪盡,眼前一黑,朝地上栽倒。

  常嬷嬷忙撲了過去,将身體墊在了她的身下,方才避免老太太摔個滿嘴泥。

  謝仲柏兄弟的腿朝前邁了一步,最後,又不得不收回,低下頭,已是滿心凄涼。

  謝知微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常嬷嬷艱難地把老太太扶起來,她走上前去,湊到老太太的耳邊低語道,“老太太,您可得好好活着,表妹如今還好着呢,什麼時候,等她不好了,你才能不好,黃泉路上,沒有您陪着,她一個人怎麼走呢?”

  老太太的眼珠子轉了轉,她猛地睜開眼,朝謝知微瞪來,口中的血朝謝知微噴來,杜沅一把将姑娘拉開,那血噴在空中,如同血雨一般灑落。

  “你,你這個毒婦!”馮氏的聲音微弱如蚊蚋,謝知微笑了笑,退後兩步,道“把老太太送回清築院吧!”

  她轉身朝謝眺走來,在台階下福了福身,道,“祖父,就依二叔的意見吧,為着這樣一個人,傷了二叔和四叔的心,實在是得不償失。”

  謝眺是巴不得把這毒婦給休了,可是,先皇賜下的聖旨,要休妻,那就是打先皇的臉,若争取,也不是争取不來,付出的代價一定不會小。

  正如謝知微所說,他最不能不顧忌的是兩個兒子的感情,又不能不顧忌大兒子的感情。

  他看向謝元柏,“老大,你什麼意見?”

  “兒子無話可說!”謝元柏看向謝知微,别人沒有聽到謝知微和老太太說了什麼,他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滿心心疼,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和過往,讓他一個十歲的女兒學會了這些陰謀和詭谲?

  看似她放過了馮氏一命,可是殺人誅心,她對馮氏用的是最殘忍的手段。

  想到這裡,謝元柏滿心悲憤,朝謝眺拱手,“兒子遵從父親的安排!”

  謝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若是看不懂謝元柏和謝知微,他也不配活這麼多年,在朝中身居多年高位了。

  當日,改宗譜,謝眺雖沒有休妻,但馮氏的姓氏從宗譜上劃掉,謝仲柏和謝季柏的名字被記在了逝去多年的盧氏名下。

  “父親,元桃的名字怎麼辦?”負責謄寫宗譜的謝拾柏問謝眺。

  宗譜上,子會繼續往下記錄,若是女,則隻寫适誰家誰為妻。謝元桃之前自然是寫在馮氏名下的,可馮氏的名字都要從宗譜上摘下來了,謝眺又沒有說謝元桃也要記在盧氏名下,那她記在誰名下呢?

  難道也要一筆劃掉?

  謝眺想了想,“就記在你母親名下吧!”

  如此一來,好好的謝家嫡女,如今成了庶出,謝眺補了一句,“回頭你安排人通知一聲薛家即可。”

第257章

吃醋

  謝拾柏提着筆的手頓了頓,父親到底知不知道,嫡女變庶出,對薛家是怎樣的羞辱?

  不過,一想薛家早就不是甯遠伯府了,也不必要這些體面了,便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地在宗譜上将謝元桃的名字謄在了徐氏的名下。

  中午,瑞春堂裡開了兩桌席,謝眺一身輕松地陪着請來的族老和三家見證人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