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那些姑娘們,你要玩個什麼花樣,她們會配合,放得開些,比起受過教養的大家閨秀,擺弄起來,沒那麼多顧忌。
可畹嫔不一樣,她就是個引導者,花樣百出,讓男人死在她身上都無怨無悔。
皇帝就好似挖掘了一個新寶藏,自那日之後,便夜夜臨幸畹嫔,将一應的事務全部都丢給了陸偃。
離冬至日不到十天,日近黃昏,皇帝午睡才醒,便回了後宮,陸偃從麟德殿出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朝天邊一抹殘霞看了一眼。
不遠處,襄王高一腳低一腳地哼着小曲兒,從北面過來,他應是去過慶壽宮了,這會兒到了該出宮的時候了。
一身常服穿在襄王的身上,就跟腌過的鹹菜一樣,隔着老遠,陸偃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
皇太後年壽已高,如今,就靠這個小兒子在續命,哪天要是沒有看到襄王,就要跟皇帝鬧,非說是壽康帝把襄王給逼死了,殺了襄王滿門。
壽康帝不得已隻好求着襄王每天進來讓皇太後看看,别他沒把襄王逼死,他自己倒是被皇太後給逼死了。
襄王似乎有所感應,朝這邊瞥了一眼,看到了陸偃,忙屁颠屁颠地過來。
見此,陸偃快走兩步,上前去,拱手行禮,“王爺!”
襄王身子朝後昂,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陸偃,“好,很好,你從哪裡弄來個尤、物兒,把皇兄迷惑成這樣?陸偃,要不,你也給本王弄一個?”
陸偃不驚不怒,不喜不怨,直起身來,眉眼含着妖魅的笑意,“王爺,您覺得偃如何?”
襄王似乎被驚吓到了,猛地朝後一跳,指着陸偃,”你,你,你别過來!我問你,我兒蕭恂如何了?他有沒有傳信回來?“
陸偃也不再逗襄王,他背手而立,朝中天看了一眼,一點光明挂在上面,魅惑的眼睛眯了眯,“郡王爺一切都安好,這兩日應是要發起進攻了,若一切順利,冬至日前應當能夠趕回來!”
襄王松了一口氣,朝外飛快地挪了兩步,“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說完,便跟個肉.球一樣,又滾回去了。陸偃見此,笑一笑,知道襄王應是不想與他走同一個門,也不在意,徑直出了麟德殿門,往東行,他的馬車在東華門前等着。
過了臘八便是年。
臘月十六日,離過年沒剩得多少天了,少華山紅崖湖邊上的石寨裡頭一片張燈結彩,用木頭架起的山門上挂着三個大紅燈籠,底下懸着的長長得紅色流蘇在風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石寨裡頭架起了七八口大鍋,鍋底下,架着松木,紅色的火焰舔着鍋底,木頭發出噼裡啪啦的炸裂聲,松木香味順着風飄散出來,夾雜着鍋裡的肉香味,饞得四野裡的生靈嚎叫聲不止。
不一時,鍋裡的肉香味愈來愈濃烈,正對着練武場的聚義廳裡走出來一行三人,為首的那人身穿一領草棕色道袍,腰間系一條布帶,頭上勒着一條黃布帶子,上頭用銀線繡着一朵蓮花,背上兩口大刀,正是朱武。
他身後的兩人,一左一右,如兩尊門神,使一把出白點鋼鎗鋼槍的名叫張春,提着大杆刀的名叫劉達,均生得魁梧如山,力大無比。
“今日月圓,咱兄弟三個總算是能湊到一塊兒,月圓人圓,就好好喝一杯。”朱武生得斯文一些,面白美髯,說話倒是聲如洪鐘,哈哈大笑兩聲,“看來朝廷是真沒人了,上一次派個猛将過來,被三弟耍得團團轉,三兩下就被活捉,這次派個嘴上無毛的來,看我把這個龍子鳳孫捉了活烹給兄弟們下酒。”
“哈哈哈,好,俺還從來沒有吃過龍肝鳳髓,這次,有口福了!”張春紫色臉膛,胡渣橫生,呈扇面展開,穿一領黑色道袍,頭上紮個方巾。
“聽說那小王爺生得面白如玉,是個俊秀郎君,俺有個閨女,要不,給俺做女婿如何?”劉達嘿嘿一笑,“人肉有什麼好吃的,酸溜溜的,還是豬肉好吃。“
“也行,三弟開了口,我和你二哥就成全一下我們侄女兒。來年今日,又能喝一頓喜酒了。”
正說着,一個小喽啰拖着長長的“報”聲,沖了過來,幾步遠便跪在地上,滑了一截距離,才到了三個大哥面前,“報地魁王,大将軍,二将軍,山門口有個叫荀枭的帶了十來個人,說是來投奔咱們,還帶了十多匹好馬,瞧着是販馬的販子。“
販馬的來投奔他們?
三人對視一眼,劉達忙道,“大哥,這是好事啊,咱們正愁沒有馬呢!”
“三弟,天上掉不下餡餅來,沒準兒,這是陷阱呢!你沒聽說,那小王爺來了嗎?搞不好,來的就是探子。”
“是不是探子,放進來看看再說!”朱武一聽說十多匹好馬,難免不動心,就算人是探子,馬總不會是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