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謝謝你,今日天色晚了,我就不請你進去了,你得了空,我們一塊兒去法門寺上香。”
“嗯,等四叔的婚事過了,我們出去玩。”
待崔南嘉下了馬車,謝知微這才返回,她的馬車進了東角門,袁氏已經領着人在等着了,看到她,上下打量一番,“聽說你在宮裡和薛家表姑娘起了沖突,她沒有把你怎樣吧?”
“她能把我怎麼樣呢?母親放心,我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那就好,湄湄,不是母親教你壞,人在外頭,要是有人欺負你,可一定不能講究些虛名忍氣吞聲,至少先把場子找回來,不能被人欺負了去,别的都是虛的。”
“母親,女兒都知道!”謝知微抱着袁氏的手臂,撒嬌道。
“姐姐,姐姐!”
才進院子,謝明溪便從屋子裡沖了出來,将懷裡的将軍,往地上一扔,撲到了謝知微的懷裡,“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給你帶了豆腐皮的包子,可好吃了。”
謝明溪的唇.瓣上還有油脂,謝知微笑着點點他的鼻子,“你若是想吃,就吃啊,給姐姐留一個就行了。”
謝明溪的心思被戳破了,有些不好意思,将頭埋在姐姐的懷裡,被謝知微推着走。
謝元柏一身青布直裰,站在門口看着他們母子三人,謝知微忙牽了弟弟去給父親行禮,謝元柏點點頭,“你母親等你回來用膳呢!”
宮中,薛婉清跪在青磚地面上,腦子裡嗡嗡嗡作響,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直到來傳旨的太監尖細的聲音警告地問道,“薛大姑娘,怎麼,你還想抗旨不成?”
薛婉清咽下了一口老血,她閉上眼睛,屈辱地舉起了雙手,“民女薛婉清接旨!”
那太監将聖旨往她的手裡一塞,嘲諷地笑了一聲,道,“薛大姑娘如今可是出了名了,連皇上都說了,這庶妃啊,可是皇上專門為了你設置的,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薛婉清抿着唇,兩行眼淚從臉龐滑落,她死死地咬住壓根,将聖旨緊緊地握在手裡,今日之屈辱,來日她必定百倍千倍還之。
她知道,皇上的聖旨來得這麼快,若中間沒有陸偃的推波助瀾,她都不姓薛,陸偃這個奸吝小人,隻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做這些詭谲之事。
閹人畢竟是閹人,心理扭曲,肮髒心思見不得光。
薛婉清拿到聖旨的時候,蕭昶炫也同時在接旨,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欣喜若狂的同時也難免擔心,他的清兒,會不會傷心難過?
清兒是那麼驕傲的人,人在泥淖,卻仰望明月,父皇居然會将她賜給自己做庶妃,且要等他的正妃過門後,他才能納清兒過門,這難道不是對清兒的羞辱?
他該怎麼辦才好呢?這一切都怪謝知微,要不是今天,謝知微和清兒起了沖突,父皇怎麼會突然下這樣的旨意?
謝知微算什麼名門閨秀,簪纓世族的嫡長女,分明就是個禍害。
謝知微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吃驚,薛婉清那麼心氣高的人,怎麼甘心委身為妾?不過想到前世,她還是靠爬蕭昶炫的床上位,為妾對她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了。
第426章
探病
謝知微想到,今天薛婉清和她說的那些話,她難免多想,和前世相比,薛婉清的确有了很大的改變,前世,她絕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自己,就算知道了什麼,也隻會暗地裡使絆子。
就像在法門寺的那一次,薛婉清想自己死,才會偷偷地将自己推入水中,又不敢承認,隻誣陷自己,說是自己掉入水中的。
現在,謝知微想來,薛婉清的變化,還是從她在法門寺受傷那次開始的,謝知微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說,薛婉清也和自己一樣,是重生的?
不無可能!
謝知微想到魯仲連和李畹芬,兩人就是薛婉清提前找到,一個施以援手,一個想盡辦法送到皇上身邊,均是處心積慮。
但,一個人哪怕是重生了,可以做到未蔔先知,但絕不應該性格大變,前世的薛婉清是無論如何想不出,用假白虎來蒙騙皇上的。
“姑娘,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