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看得起小女這自然是好,我是滿意貴府,隻是這結親是兩姓之好,到底點不點頭,我還得看看姑娘的意思。“
汪氏松了一口氣,她看到丫鬟匆匆而來,心裡已是有了把握。朝肖氏看了一眼,肖氏也看到了義武侯府的下人過來,看臉上的急色便知道,事兒肯定是成了。
肖氏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如此一來,也不怕公公和相公不答應這門親事了。
“侯夫人,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你急成這樣,世子爺呢?”汪氏問着,意味深長地朝肖氏看了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世子爺和大姑娘都被人打了!”那丫鬟急得聲音都高了八度,“是被端憲郡主的人打的,大姑娘的臉都快破相了,世子爺也被打得不成樣子。”
那丫鬟想說被打得半死不活,但怕被責罰,隻好說得委婉了一些。
汪氏和肖氏均是大吃一驚,兩人一前一後朝羅漢堂沖了過去,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好洪家兄妹被人攙扶着出來,看到女兒和兒子都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汪氏哭喊着撲了過去,“我的兒啊,是誰這麼狠毒,把你們打成了這副樣子?”
“是謝知微,娘,是謝知微,是她,娘,你給我和哥哥報仇!”
洪歆婷生怕謝知微跑了,指着謝知微跳腳。
汪氏頓時惡狠狠地朝謝知微看過去,她本想謝知微帶着豐厚的嫁妝嫁到義武侯府,好填補義武侯府的虧空,誰知,謝知微不識擡舉,非要嫁給蕭恂那個庶子,她本就不悅,此時見謝知微如此跋扈,頓時怒不可遏,“端憲郡主,你為何要這樣做?你這樣是不把義武侯府放在眼裡!”
袁氏生怕女兒吃了虧,将女兒拉到了身後,怒道,“侯夫人,什麼叫我女兒不把義武侯府放在眼裡,你怎麼不問一問你兒子和女兒做了什麼事?”
袁氏說着,朝汪氏的腳底看了一眼,見汪氏的一雙鞋子,邊緣又起了毛邊,她鄙夷地撇了撇嘴,“堂堂侯府,窮得連雙好鞋子都穿不起了,還想别人把你放在眼裡,我呸!”
同是武将出身,袁氏覺得自己找到了對手,說話行事也格外有了優越感,“哼,你兒子女兒欺負我女兒,被我女兒反欺負了,還找父母告狀,你當我女兒沒有爹娘護着?”
汪氏氣得渾身發抖,她看着袁氏頭上價值不菲的頭面,怒道,“我義武侯府行事端正,日常簡樸,我不偷不搶,什麼時候,勤儉成了見不得人的了?大字不識一個,還在我跟前叫嚣,你算哪門子娘?要不要點臉,你一個當繼母的,還嘚瑟上了?”
“侯夫人,我打洪大姑娘的耳光,是因為她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不成侯夫人也缺兩記耳光?”謝知微越過袁氏,走上前來,“我母親是謝家明媒正娶的長房宗婦,是受過朝廷敕封的恭人,也是我端憲的母親,你确定要對我母親如此無禮?”
汪氏沒想到謝知微居然還會護着袁氏,天底下還有繼女護着繼母的?她有些愣住了也被謝知微的氣勢鎮住了,不由得嗫嚅道,“是你母親先對我無禮的!”
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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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微笑了一下,目光别有深意地朝汪氏的腳上看了一眼,“侯夫人,我母親說的都是事實,至于,貴府到底是厲行節儉,還是窮得揭不開鍋了,今日我就給侯夫人一個面子,不去考據了,但請侯夫人好自為之!”
義武侯府如今畢竟簡在帝心,謝知微倒也沒想現在就趕盡殺絕。
洪歆婷羞得一張臉通紅,若是謝知微真的把侯府窮得揭不開鍋的話說出去,她将來還怎麼出門?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蕭恂才會看不起她,選了謝知微這個跋扈狠毒的女人?
謝知微可真是歹毒啊!
若今日這事就此罷休,不但義武侯府和謝家二房的婚事要黃了,汪氏這張臉還要不要了?她也是一品侯夫人呢!
豈會被謝知微這個黃毛丫頭給打趴下了?
“二太太,我真是沒有想到,謝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然是如此飛揚跋扈,都說謝家的家教如何如何好,我可是沒有看出來,不知道二姑娘是不是這樣,若也是如此,我們商量的事,就此作罷!”
肖氏把謝知微恨死了,她自己得了樁好親事,就不顧妹妹們的死活了?
商量的事?商量的什麼事?謝知微心裡不由得起了警覺,前世,二妹妹可是嫁給了義武侯世子,沒有落下個好下場。
她不由得朝義武侯世子看過去,見他正好惡狠狠地看着自己,謝知微冷然一笑,“侯夫人,我不覺得貴府和我謝家有什麼事好商量的。”
肖氏卻是憤然道,“大姑娘,你早晚要出閣,姑娘家在娘家是嬌客,即便是你母親也管不到二房的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