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新伯最近找不到自己兒子了,到處都找不到,他本就急了,生怕一直對他懷恨在心的兒子會鬧出什麼大事來,本就心神不甯,此時被皇帝一問,咚咚咚地磕頭,“皇上,臣,臣不知啊!”
聽到這磕頭的聲音,襄王一陣牙酸,他“哎呀”一聲,朝永新伯一腳踢過去,“你别把腦花給磕出來了,本王可受不住那惡心!”
皇帝徹底憋不住了,他将手中的茶盞朝襄王扔了過去,“你好意思說别人,你呢?阿恂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
“臣弟不知道,他那麼大的兒子了,都要娶妻了,難不成臣弟還要管他去哪裡?這天下之大,隻要不是皇兄想要他的命,别的人,恐怕很難!”
這說的是人話嗎?
皇帝已經不想和他這個弟弟說話了,隻折磨永新伯,“朕看你家裡養的小妾多,生的兒子也多,這些年可真是難為你了,為朝廷半點力都沒有出,盡在家裡生兒子去了,聽說你養活了的兒子都有十七八個了,朕要不要下旨嘉獎你一番?”
“臣,臣也沒有辦法啊,臣家裡的房子都不夠住了,那些女人們,一個個跟母豬一樣,臣一碰,她們就懷孕了,臣也很急啊!”
襄王呵呵直笑,皇帝朝永新伯一腳踹過去,永新伯跟不倒翁一樣歪了歪,又穩當當地不動了,倒是皇帝,自己把自己踢得朝後仰去。
“朕可告訴你們,朕聽說你們兩養的兩個好兒子,去了西涼,你們回去就燒高香去吧,若是被西涼人抓住了,朕可不管!”
“皇兄,你這就不對了,你既然知道了,說出來,我能保證我不說出去,誰能保證永新伯不說?萬一他說給哪個小妾聽了,那小妾為了弄死他家世子,把這話告訴了西涼人,豈不是會連累我兒子?”
襄王想了想道,“阿偃,你把永新伯弄到诏獄去關幾天吧,什麼時候等我兒子回來了,什麼時候把他放出來!”
永新伯驚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襄王,見襄王不像是說笑,他素日裡也聽說,襄王說話做事很不靠譜,忙再次朝皇上磕頭,“皇上,求皇上饒命啊,臣不能進诏獄啊,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臣怎麼能進诏獄呢?”
“隻是叫你去诏獄住幾天,又沒說要把你怎麼樣,你說不去就不去?”襄王朝永新伯發完火,對皇帝道,“皇兄,他那麼多兒子,臣弟的兒子可不多,就兩三個,有出息的也就阿恂,阿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臣弟也不活了!”
說着,襄王就騰地起身,不客氣地道,“臣弟這就去找母後去!”
皇帝頭疼了,他一手按着額角,一手朝襄王招手,示意他不要動,道,“阿偃,你先把永新伯帶到诏獄去,等阿恂回來了,再放他出來。”
永新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襄王則很是不滿,朝永新伯踢了一腳,“哼,死窮鬼,成日裡就知道讓他兒子跟着本王的兒子,搞不好這次就拖本王兒子的後腿了。”
陸偃擡手,兩個小内侍過來将永新伯擡了出去,陸偃吩咐道,“送東廠诏獄,沿途不許任何人和他說話,也不許任何人接近。”
“是!”小内侍肅然道。
襄王這才放心下來的樣子,對陸偃親切地道,“小阿偃,你辦事,本王還是放心的。不過,永新伯這無緣無故地下诏獄也不太好,要不,你還是裝模作樣地去永新伯府抄抄家吧!”
陸偃不敢随便答應,看向皇帝。
皇帝對陸偃的表現很是滿意,自然對襄王就很不滿,“你現在才知道随便下诏獄不好?你且說說,朕該以什麼名義去抄永新伯府?”
襄王嗤笑一聲,“皇兄,你也太正兒八經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弟舉報永新伯通敵,投敵西涼,這不就有抄家的理由了嗎?阿偃,記得照辦!”
陸偃為難死了,低着頭,不說話,皇帝深吸一口氣,擺擺手,“就照襄王說的辦去吧!”
第449章
襄王
三刻鐘後,陸偃領東廠番子和錦衣衛查抄永新伯府。
都說永新伯府有三多,破爛多,女人多,庶子多。
陸偃坐在永新伯府的正堂裡喝茶,旁邊一個小紅泥爐子,松果在爐膛裡燒得噼啪響,陣陣松香混雜着水汽散開,雪水的清冽氣息帶給人一陣清涼。
若非他身上大紅彩繡麒麟袍,便會叫人一眼望去,如同坐在自家庭院裡賞花品茶的世家公子,閑适而從容。
既然是來搜查通敵的罪證,書房自然是搜查的重點。
曲承裕帶了幾個能識字的東廠番子,四處搜查,見書架上放着的不是四書五經,而是一本一本古往今來的春—宮,東廠番子們不由得笑起來,各自心照不宣地收了一本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