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本王鈞令,榆林關總兵趙紹軍通敵叛國,已經被本王枭首正法,今日起,榆林關總兵為劉偵仲。“
劉偵仲激動不已,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居然還能和他爹并肩,聽到蕭恂的話,劉偵仲一個翻身從馬上下來,高喊一聲,“屬下遵命!”
他手臂一揮,便帶着自己的親衛沖了進去,将總兵府占領,趙紹軍的人被驅逐出去,他的人從趙紹軍的府中搜出了近百萬兩白銀,其中一個黑匣子被劉偵仲親手交給了蕭恂。
緊接着,延州,慶州,岷州……等陝西的近十個衛所總兵全部都被換成了蕭恂的人,他出兵奇而快,幾乎是見面便斬對方的首級,控制一處便趕往下一處,等他到達京兆府的時候,已經到了六月中旬。
劉興軍領着衛所上下人等冒着炎熱,在京兆府城外等他。
“任福呢?他不來見本王嗎?”
劉興軍将一個渾身五花大綁的人推了出來,“郡王爺,屬下接到密旨,已經遵旨行事了。”
“很好!”看到任福,蕭恂笑得非常邪,他朝任福一腳踹過去,“怎麼不喊冤啊?一向你們這些人不是都很愛喊冤的嗎?本王還想聽一聽呢,你這一聲不吭的,這戲唱得也沒什麼意思啊!”
任福閉了閉眼睛,“就算喊冤,也輪不到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聽,就算喊冤,我也該喊給皇上聽!”
第452章
妖魅
蕭恂笑了一下,“有骨氣,先關起來吧,本王還想問兩句話呢!”
任福正要抓緊時間罵人,劉興軍倒是眼疾手快,将一塊破抹布塞到了任福的嘴裡,他擺擺手,讓人把任福送下去,自己跟在蕭恂的身後,跟尾巴一樣,時時關注蕭恂的臉色,恭敬至極。
“老劉,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本王說的嗎?”
兩人并辔同行,走了一段路,蕭恂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道。
劉興軍想了想,搖搖頭,“郡王爺,臣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要和郡王爺說的,請郡王爺提示一下,臣實在是愚鈍。”
“也不知道說你是夠愚鈍的呢,還是該說你不關心你那個二兒子,他被本王留在了榆林當總兵,看你要不要跟他換個防,是你去榆林,還是他去榆林。“
榆林可不比渭州,榆林關外就是西涼,關内是大雍,西涼打過來的第一站便是榆林。
劉興軍果然沒有在蕭恂帶來的人裡頭看到兒子,他這會兒馬都騎不穩了,缰繩都握不住了,想了想,道,“臣聽郡王爺的!”
蕭恂呵呵一笑,“看你怎麼選擇,你若是将來還想繼續為本王賣命呢,你就和你兒子換一換,你若是想你兒子将來成為本王麾下的猛将,那就把他留在那。”
蕭恂朝劉興軍瞥了一眼,“不過,本王提前得和你說一聲,本王問過你兒子,你兒子自己願意留在榆林的。本王也跟他說了,這可是最危險的地方。”
劉興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嘿嘿一笑,“郡王爺提醒得是,是臣着相了,既然是那小子自己要求的,臣自然不好攔了他的路。”
開玩笑,若是跟着郡王爺混,将來混出點名堂來,一個爵位是跑不掉的,若是真的把命丢了,那條命也能為劉家換一個爵位。
劉興軍想到這一茬,也冷靜下來了,既然兒子願意,他做老子的,幫不了他,難道還要拖後腿不成?
六月十七日,蕭恂一.夜之間領西北軍務,将西北各大衛所全部換防的事傳來,京城裡地動山搖,哀嚎聲一片。
七八個禦史,冒着炎炎烈日,跪在宣德門前欲死谏。
皇帝躺在寝殿裡,聽陸偃在念蕭恂八百裡加急呈上來的折子,陸偃陰柔的聲音似乎有降溫的作用,偌大的寝殿裡,門窗開着,隻四個角落裡擺了一盆冰,陣陣燥熱從窗外吹進來,皇帝穿着一身明黃色的中衣,卻依然感到身上陰涼得狠,不由得緊了緊被子。
“皇上,臣略估了一下,被殺掉的這幾個總兵,吃虧空最少的,也有五六十萬兩銀子,多的,像趙紹軍這種,有近一百萬兩,這樣的人,門外居然還有禦史為他們求情,可見,這些邊關的總兵們,每年往京中送的孝敬不少。”
“臣聽說,何禦史的女兒出閣,何禦史給女兒置辦了一個近百畝,帶溫泉的莊子,就在京郊,花了不少銀子,一個禦史,一年的俸祿也就那麼一點,也不知道錢從何處來?”
“混賬,一個個都混賬,這江山不是他們的,他們何曾管過老百姓的死活,年年哭窮,叫窮,把朕從牙縫裡省出來的銀子都拿去中飽私囊,混賬!噗!”
皇帝一口血噴出來,快有三尺遠,他的手無力地捶着床闆,不停地痛罵,最後,也無力地倒在床上,已是進氣多餘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