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驚愣不已,文武大臣也均是憤怒異常,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且還是當着北契與婁國的面。
蕭恂騰地就要起身,謝知微卻是一笑,“拓跋利昌?七年前,你就是我端憲的未婚夫的手下敗将,今日,你因為西涼的緣故,而成為皇上的座上賓,便不再是我未婚夫的手下敗将了嗎?”
蕭恂冷峻的臉上,頓時洋溢出如七月驕陽般的笑容,他轉過身,朝拓跋利昌挑釁地一笑,“拓跋利昌,你聽到了嗎?區區手下敗将,還在這裡張狂什麼?也不嫌丢人現眼的!”
“你……蕭恂,好漢不提當年勇,你未婚妻也說是七年了,現在我要和你比試一番,你若是輸了,就把你未婚妻送給我!”
蕭恂跳了起來,怒道,“拓跋利昌,你找死!”
無疑,拓跋利昌已經觸犯了他的逆鱗,他的湄湄隻屬于他一個人,誰也不許觊觎,誰要是敢,那就等着被他弄死!
謝知微朝拓跋利昌的右手手臂深深看了一眼,她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拓跋利昌,你不必大言不慚,七年前你打不過我未婚夫,七年後,你連我都不如,我未婚夫是大雍最勇猛的男兒,你和他比試,無疑是找死,不如,你我比試一場,如何?“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衆人皆知端憲郡主才情超絕,還從來沒有聽說,她騎射不錯。
但無論如何不錯,她終歸隻是一個閨閣弱女,如何和拓跋利昌這種帶兵打仗的将軍比試?
第498章
魔障
蕭恂也有些愣住了,雖說這種被未婚妻護在身後的感覺非常好,但萬一湄湄要是輸了呢?
他當然不會讓她有任何損傷,可是,萬一湄湄的勝負心很強,接受不了輸給這隻西涼狗呢?
蕭恂已經想好了,要是這隻西涼狗敢赢了湄湄,他就要這西涼狗為湄湄付出性命的代價。
這宴席才剛剛開始,氣氛劍拔弩張,雖說衆人早就知道,這一場宴會不會平靜,但這風波也起得太快了點吧?
文臣們都朝謝眺看去,用眼神詢問,你孫女兒行不行啊?謝眺一腦門子的汗,他也不知道孫女行不行,但有一點,他的孫女做事非常靠譜是真。
武将們看向襄王,也是用眼神在詢問,你這兒媳婦不是出自文臣世家嗎?難道也會騎射?
襄王此時已經顧不上猛然看到曾經的未婚妻時心頭的那份震撼了,他緊張地看着謝知微,無視所有的眼神,也不停地看向兒子,想說,兒啊,你到底能不能護住你媳婦兒?
拓跋利昌沒想到,謝知微這女人嘴巴利索,腦袋如此殘廢,他原以為謝知微會挑撥她男人上,誰知,竟然自己自告奮勇。
“端憲郡主,你和本将比試,賭什麼?”拓跋利昌挑釁地朝蕭恂看了一眼,“若是你輸了,你就給我當第十三房小妾如何?本将會看在大雍皇帝的份上,好好疼愛你!”
衆人都是神色大變,大雍的文臣武将們都是緊張地看着謝知微,卻見小姑娘神色不動,淡然一笑,“拓跋将軍,在口舌上逞英雄,乃是大雍潑婦才有的行徑,沒想到貴國的最尊貴的人和我大雍的潑婦一樣的德行,入鄉随俗,請拓跋将軍言辭間放尊重點,我大雍有句俗話叫做‘禍從口出’。”
她深深地朝拓跋利昌看了一眼,“我若是輸了,你可以挑戰我的未婚夫,但若是你輸了,你另外一隻耳朵,就留下來吧!”
拓跋利昌忙伸手捂住左耳,眼中已經沒有了調笑的神色,而是充滿了仇恨,他冷聲道,“好,若我赢了,我将來與蕭恂兩軍對壘,他退後十裡!”
蕭恂不待謝知微答應,拍桌道,“好,本王答應你!”
皇帝的臉上頓時很不好看,看謝知微的眼神也有些不妙,陸偃的眼角餘光滑過皇帝的臉,一抹冰冷的幽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婁國和北契的使臣們此時似乎認識了蕭恂,果然,十四歲的少年郎,意氣風發,恃才傲物,但也太過熱血沖動了些,這樣的人,如何成為一軍統帥?
薛婉清朝蕭昶炫看了一眼,蕭昶炫忙朝皇帝看去,看清楚了他的臉色,忙起身道,“慢着,拓跋将軍,五弟,你們打賭是打賭,軍國大事,怎麼能用來打賭呢?兩句對壘,關乎國家社稷,本宮以為,五弟還沒有這個資格拿這個來打賭。”
薛婉清很是滿意的,端起茶盞,遞到嘴邊,遮住了微微上翹的唇角。
蕭恂忍住了罵人的沖動,拓跋利昌大笑,大雍的武将們卻均紛紛側目蕭昶炫,在心裡将這位四皇子劃拉到了懦弱,沒有血性的行列中。
謝知微笑道,“四皇子殿下說得在理,你我之間的比試,隻是個人逞一時之勇,不當與軍國大事牽連在一起。這樣,拓跋将軍,若是我輸了,若将來我未婚夫生擒了你,給你一次逃生的機會,若是戰場上遇到了你,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如何?“
拓跋利昌不由得想起了蕭恂曾經用牙齒撕掉他一隻耳朵的事,他如今還少了一隻左耳,用爺爺的話說,他心裡有個魔障,便是蕭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