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7頁)

  謝知微并不是個弱者,但在比試開始的時候,她示弱了,“本郡主還得多謝拓跋将軍願意陪我玩這樣小兒般的遊戲”,“拓跋将軍,好箭法!再來!”,讓本就沒有将她當回事的拓跋利昌更加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而這所有的謀算必須有一個前提,拓跋利昌的右臂有内傷,且一定會被她想辦法誘發,那她是如何知道拓跋利昌的胳膊有内傷,且能輕易地觸動他的呢?

  蕭恂送謝知微回去,元嘉和绫華也跟在旁邊,到了悅性居,蕭恂也不回去,直接跟着謝知微進了明間,他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歡喜得跟猴兒一樣,“湄湄,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蕭恂相信,他的湄湄在一看到那幅畫的時候,肯定就和他一樣,想到了要讓拓跋利昌付出些代價。

  還有什麼,比毀掉一個武将的一條臂膀更加有用呢?

  謝知微在他旁邊坐下,笑着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他舉杯喝酒的時候,我看出他右臂的動作有些僵硬,一個人若是在一道門檻上跌了一跤,哪怕後來傷痛好了,他忘記了,但他的身體還會忘記。”

  “拓跋利昌或許并沒有把那傷當回事,他好了,但他的胳膊還會記得,我隻需要想辦法觸動他的胳膊記起這傷痛,而第二箭的時候,我隻需要觸發他射箭的時候,出點小意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崩傷。”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他當時的肩傷應當沒有得到過徹底的處理,留了隐患,而這隐患遲早有一天會爆發,我隻是誘發他提前爆發而已。”

  謝知微轉動手中的茶杯,目光盯着琥珀色的茶湯上,笑了笑,“他這也算是活該了,即便這次,他的胳膊再次好了,以後,你與他戰場相逢,也可以輕易找到他的破綻,此人,不足為懼了!”

  蕭恂忙起身走到了謝知微的跟前,他扶着謝知微兩次的椅子扶手,将她的人圈在懷裡,“湄湄,你就是為了我,才會如此?”

  “沒有!”謝知微的臉頰也紅了,她身體後仰,看着蕭恂,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此時無端就好了起來,“我隻是看他不順眼,誰讓他羞辱我的?”

  蕭恂見她的臉上,如同爬上了雲霞,一雙桃花眼水波潋滟,讓人忍不住就想欺負一番,他舔了舔唇.瓣,想着屋子裡還有這麼多丫鬟宮人,不得不收起了念頭,有些不甘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所以,你以後要是受傷了,不能瞞着我,别忘了,我是大夫,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傷在哪裡的。”謝知微有些尴尬,沒話找話地道。

  蕭恂“噗嗤”一聲,湊到了謝知微的跟前,低聲道,“湄湄,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身上有哪些傷口?以後我每次出征回來,就給你數一遍?”

  謝知微想象那場面,羞得臉通紅,惡狠狠地瞪着他,隻是她眼裡更多的還是情意,半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惹得蕭恂襟懷蕩漾,眸色深沉,活像是一頭兇獸要把人一口吞到肚子裡去。

  折損了對方一員大将,皇帝的心情也沒有多好,他回到了禦乾宮,也沒有睡下,披着一件龍袍,站在窗前,看着遠處黑乎乎的一片,隻聽得到一陣松風吹過,久立不動。

  李寶桢拿着一件披風過來,低聲道,“皇上,仔細着涼了!”

  皇帝不吭聲,他也隻敢站在一旁不動,不一會兒,有個小内侍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皇上,義武侯求見!”

  “他來做什麼?”

  “義武侯說有要事要禀報皇上!”

  “讓他進來!”

  殿内加了幾個燭台,燈火明亮起來,入夜後,松風從四周的山上吹過,濤聲陣陣,顯得殿裡越發靜谧。

  義武侯忙不疊地進來,在皇帝跟前跪下,道,“皇上,臣已經弄清楚了,今日西涼的拓跋利昌是想指認陸大人是曾經的定遠侯,叛賊陸秀夫的兒子!”

  轟!

  皇帝的腦子裡似乎傳來了一聲巨響,他幾乎站立不穩,李寶桢忙上前扶着他。皇帝指着地上的義武侯,道,“你此話當真?”

  義武侯擡起頭來,“皇上,原本那幅畫裡頭,是拓跋思恭畫的定遠侯,拓跋利昌曾經在他爺爺畫的這幅畫裡看到過定遠侯,這次來看到陸大人後,他驚為天人不說,才發現陸大人和定遠侯有一雙極為相似,甚至一模一樣的眼睛。”

  可惜的是,天底下,沒有幾個人看到過陸秀夫的整張臉,他但凡出門都會戴一副面具,隻露出一雙眼睛。

  “傳,傳阿偃!”皇帝閉了閉眼睛,李寶桢忙将他扶到窗前坐下。

第502章

孿生

  陸偃匆匆進來,他朝地上的義武侯看了一眼,似乎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過來後,就跪下來行禮,口呼萬歲,神态自然,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