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妃,這事兒,端憲也不知道,但端憲可以保證的是,我母親絕對不是個不知禮數的,這事兒,恐怕得襄王妃回去好好問問,府上這傳話辦事的人,是不是該敲打敲打了?”
襄王妃氣了個倒仰,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嚣張的兒媳婦,這還沒過門呢,就在她這個正經婆婆面前如此跋扈,将來過了門,還不得騎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到底誰才是兒媳婦,誰才是婆婆?
這滿京城裡,哪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在婆婆面前不是做小伏低,哪一個像端憲這樣,把她往死裡怼不說,她讓端憲來給芝兒療傷,叫都叫不動?
襄王妃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久,這才轉而對皇後道,“娘娘,今日臣妾來,是有事相求!”
皇後道,“哦,是什麼事,求到本宮這兒來了?”
“娘娘,昨日,臣妾那不争氣的内侄女兒一條命差點丢了,幸好王世普醫術還算精湛,救了她一命,但王世普也說了,若想那孩子無恙,須得端憲郡主出手,臣妾是沒有這個能耐請動端憲郡主,不得不求到皇後娘娘這裡來,請一道懿旨!”
說着,襄王妃挑釁地朝謝知微看去,謝知微笑了一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沒當一回事,若是皇後娘娘下了懿旨,她遵旨就是了。
皇後卻是将襄王妃往死裡恨,既然端憲不願意出手,自然有不願出手的緣故,襄王妃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
皇後笑道,“微丫頭,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謝知微忙起身對皇後道,“皇後娘娘,既然王太醫能夠穩住莊姑娘的病情,證明他還是有把握的,治病如出兵,最忌臨陣換将。若王太醫沒有把握,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我與王太醫有半師之誼,他大可來問我,此其一;其二,皇後娘娘,莊姑娘将來是要給小叔做側室,端憲乃皇上親封的宸王妃,斷無無緣無故給一個妾室治病的道理。”
皇後深知這其中恐怕還有别的緣故,謝知微不好開口,她對謝知微極為信任,便似笑非笑地看向襄王妃,“弟妹,你怎麼說?”
“皇後娘娘,端憲郡主真是生了一張利嘴,臣妾是說不過她,臣妾這個當婆婆的,以後可就要成為全京城的笑話了。“襄王妃話是這麼說,卻不甘心,對謝知微道,“端憲郡主,我那侄女兒将來與你也是妯娌,你這般見死不救,你就不怕别人說你歹毒?”
“襄王妃,側妃乃是妾室,難道說以後我要和莊姑娘妯娌相稱?這個,我可得去問一下襄王爺,府上是不是這麼個規矩?”
襄王妃還要說話,皇後已是很不耐煩了,雖說襄王妃皇商出身,身份低下,她平日裡可以忽略這麼個人,可是,添堵的時候,還是很讓人心煩。
“弟妹,就這麼着吧,端憲郡主如今待嫁,實在是不适合往襄王府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怎麼回事,事關皇家的尊嚴和臉面,若是莊姑娘的病情有了反複,就讓王世普去謝家請教一樣。話說,莊姑娘好端端的,怎麼會傷及性命?”
這事兒,實在是說不出口,莊氏臉上讪讪的,就是不開口,最後逼不得已道,“還不是我那個不孝子,阿恂出手也太狠辣了一點!”
謝知微氣笑了,“王妃,話可不能這麼說,宸王殿下難道是随便朝人出手的人?據我所知,宸王殿下到現在為止,一共對三個姑娘動過手,前面兩個都是觊觎于他,不知莊姑娘是怎麼回事?”
說完,謝知微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宸王殿下姿容如玉,年少有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别的姑娘,倒也說得過去,隻莊姑娘的身份,怕是有些不妥。”
皇後吃驚極了,但這傳出去,畢竟是皇家醜聞,皇後忙端起茶盞遮掩臉上的驚訝之色。
襄王妃騰地站起身來,指着謝知微道,“你胡說!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話?”
“襄王妃,我和宸王殿下乃是未婚夫妻,一些事,殿下未曾瞞着我。當時,莊姑娘去找襄王告狀的時候,宸王殿下正好就在旁邊聽到了。當初,襄王妃想把娘家的侄女兒給宸王殿下做側妃,最後為何會變成了小叔的側妃,這事兒,才過去幾天,襄王妃難道忘了嗎?”
襄王妃怒道,“謝知微,這就是謝家的教養?天底下,有幾個未過門的媳婦像你這般,不把婆母放在眼裡的?你這樣的媳婦,我襄王府實在是要不起!”
第570章
怕死
說着,襄王妃便轉而朝皇後娘娘一撩袍擺跪下來,“還請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謝知微這樣的兒媳婦,臣妾可真要不起,皇後娘娘,若謝知微要進我襄王府的門,就從臣妾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皇後的臉黑了下來,她和襄王妃做了多年的妯娌了,難道還不知道,襄王妃對她娘家的女兒有多寵?
她今日才知道,襄王妃居然還打了将娘家侄女兒給蕭恂當側妃的主意,想必是被蕭恂識破,最後被反殺了。
“弟妹,甯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阿恂和微丫頭的婚事,連皇上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就為了你個人的喜好,讓本宮抗旨,這事兒,是你的意思還是襄王的意思?”
這話,莊氏怎麼會聽不懂,一是說,這婚事是皇上親賜的姻緣,二是說,襄王府的事,襄王妃還做不得主。
莊氏沒有哪一次比這次感受更加深刻,她雖貴為襄王妃,可在皇家沒有半點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