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惟看得出來,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很好,他笑了一下,低下頭,沒有說話。
去真定府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但謝知微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打通兩道從南到真定府的商路,再打通一條回鹘往真定府的商路。
蕭惟便喊了秋嬷嬷進來,将蕭惟交給秋嬷嬷,“麻煩嬷嬷跟駱衡大哥說一聲,這次去南邊,把蕭惟帶去見見世面,看他适合做什麼,等回來了,跟我說說。”
趙铵帶着紫陌去了真定府之後,駱衡便接手了趙铵在京城的部分事務,正忙得不可開交。
秋嬷嬷将蕭惟帶來後,趙铵帶着他談了幾樁生意,見他年紀雖小,為人機警,話少,卻很能說到點子上去,又是郡主的小叔子,便教得很盡心。
蕭惟離開後,蕭恂進來了,很是不解,“你也不必對他如此上心,男子漢,若是想建功立業,有的是機會!”
謝知微忙起身要幫他更衣,卻被蕭恂握住了雙手,“不必,我自己來!”
“我也并沒有對他多上心,人與人之間,就是緣分。他若是像二妹妹那樣上門來興師問罪,我自然有的是法子對他,他既然想在我這裡謀一條出路,我給誰不是機會?看在花楹姑姑的份上,我為何不能多關照他一點?”
次日一大早,蕭惟穿戴好一身後,正要出門,看到襄王從沈夢堂出來,喝住他,“站住,你哪裡去?”
蕭惟依然穿着一身短衣,腰上一根布帶,他淡淡地看了襄王一眼,上前去行禮,“王爺!”
“問你呢,哪裡去?”
“我奉郡主之命,出門跟郡主的奶兄去看南邊剛到的茶葉,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我沒什麼吩咐,你走吧!”
襄王就跟揮蒼蠅一樣,讓蕭惟趕緊離開。蕭惟低着頭,從他面前經過,眼裡神情冰冷,絲毫沒有溫度。
他并不知道,襄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縱然,這個兒子,是因一場陰謀而來,彼此之間的血脈牽連卻做不得假。
謝知微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她沒有睡好。
昨夜,蕭恂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拉着謝知微陪他說話,謝知微生怕他做什麼怪,背過身去不搭理,蕭恂便從身後将她摟進懷裡,話說得委屈極了,“湄湄,你不要不理我,我好想在京城陪你,可是,西涼和北契不答應。”
謝知微的心一下子軟得一塌糊塗,任由他就跟蠶食一樣,一點一點地将她攢進懷裡去,她的後背緊緊地貼着他的前胸,那一刻,謝知微心裡矛盾極了。
她應該聽母親的,讓蕭恂到榻上去。
第一天夜裡,她睡着了,醒來時,蕭恂已經躺在了她的身邊。
第二天夜裡,是在宮裡了,那一夜,發生了很多事,他們根本沒有合眼,後來,蕭恂送皇太後出宮。
等回來後,他們夫妻小别重逢,她哪裡開得了口?以後,算是沒有機會了。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最起碼也應該分兩個被窩,但他們一直蓋一床被子,她知道蕭恂少年血氣方剛,也正因此,她才難免會害怕。
“湄湄,你别怕,我怎麼也不會動你的,不是因為我答應過謝大人,而是,我怕傷害了你!”
蕭恂說完,将她摟得更緊了,下巴在她的脖子上蹭來蹭去,卻并沒有讓自己的碰她的身體,這讓她有種安全感。
“可是,湄湄,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呢?”
謝知微不懂他的意思,忍不住扭頭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安排丫鬟給你……”
她話音未落,蕭恂已經撐起了上半身,含住了她的唇瓣,沒讓她把下剩的話說出來,蕭恂有點兇狠,末了,謝知微感覺到自己的唇瓣都被咬破了,有點疼,也很委屈。
“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
蕭恂大約是生氣了,轉過身,沒再搭理她,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蕭恂的呼吸聲,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