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叫滿京城的人都看看,謝知微是如何成日裡包庇蕭惟這個小叔子,看謝知微還要不要名聲?
謝知微将馬氏眼中的算計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在心中為馬氏的愚蠢點了一根蠟,她笑着問餘氏,“餘側妃,這話我當日說過,今日,餘側妃以為,四叔是不是該罰?”
餘側妃心頭一跳,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謝知微居然會問她這個,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自己想的那樣?
餘側妃忙坐直了身子,問蕭惟道,“老四,你說說看,你們兄弟倆為何要打起來?”
這府裡的長輩們從未有人這樣稱呼過他,這是一種認可。
蕭惟不由得肅顔恭敬起來,他斂眸道,“因三少爺說了不該說的話,羞辱了不該羞辱的人!”
餘氏聽明白了,這不該羞辱的人想必是謝知微,阖府,隻有謝知微是對這孩子好。
她看向謝知微道,“郡主,妾身以為,這件事既然是三少爺錯了,四少爺雖動手,但錯不在他,不該罰!”
馬側妃蹦了起來,指着餘氏道,“你說什麼?你竟然敢偏袒他?既然說了不許鬥毆,不管我兒子說了什麼,他都不應動手,府裡沒有長輩嗎?輪得到他動手?”
蕭惟緊張地看向謝知微,若是馬氏不依不饒,他希望嫂嫂能夠公平處置,該罰他的還是要罰他。
謝知微卻是淡然一笑,“府裡是有長輩,不過,父王應是沒有功夫管這些事,這府裡的規矩既然是我說了算,動手,也是我讓四叔動手的。我當日忘了說了,不許鬥毆,但誰做錯了事,錯得太離譜了,可出手教訓!”
謝知微挑眉看向蕭恒,“三叔,你可敢當着這些人的面說說,你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若是敢說出來,我這就讓四叔向你道歉,他如何打你,你也同樣還手!”
蕭恒怎麼敢?
他低下頭,看着地面,不吭聲,馬氏在一旁催他,不管如何推,催促,他的嘴就跟蚌殼一樣,抿得緊緊的。
謝知微了然一笑,“馬側妃,我不是沒有給三叔機會,你看,三叔還算是懂事的,知道是非對錯,既然自己都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對方出手,就是活該了!”
馬氏怒不可遏,正要出言譏諷,便聽到謝知微道,“我今日請大家來,還有一件事,一個月後,我将護送我母親前往京兆府,之後,從京兆府轉真定府。府裡的事,這一個月,我将暫時交接給餘側妃,府中沒有王妃,世子未成婚前,一應的事,将由餘側妃來負責。”
果然!
餘氏喜不自禁,她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隻看着謝知微,眼中淚光閃爍,也感激不盡。
她隻是側妃,不可能被扶正,但她若是掌了府上中饋,趁着這個機會,為女兒謀一樁好姻緣,這便足夠了。
謝知微朝她點點頭,昨日,襄王都沒有問,她走了,府中的中饋誰管?看樣子襄王是壓根兒都不想管這府裡的事了。
蕭恪是世子,将來若是娶妻了,府中中饋交給世子妃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而馬側妃有兒子,不管她秉性如何,一個有兒子的側妃,與世子肯定是有利益沖突的,謝知微絕不會選她,更何況,馬側妃不是什麼好鳥。
而鐘側妃,性子懦弱,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如何服衆?
謝知微起身朝餘側妃行了個晚輩禮,“以後,府中的中饋就請餘側妃多擔待了!”
“郡主太客氣了,這,這都是郡主對妾身的信任!”
馬側妃愕然,事情怎麼轉到了這一步?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謝知微突然就說要離京了,她不是沒想過謝知微會離京,但怎麼也要到明年吧?
還有小半年時間,馬側妃還想着,如何使手段,讓王爺把府中的中饋交給自己。
謝知微直接将中饋權交出去,王爺知道嗎?
“郡主,這襄王府的中饋,交給誰,還輪不到郡主做主吧?”馬氏譏諷道,“這裡畢竟不是宸王府!”
謝知微站在腳踏上,高高在上,看着馬氏,“馬側妃不妨去跟王爺說說,若是王爺不答應,那這件事,我說了自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