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偌大的堪輿圖前,蕭恂指着西涼往西一大塊地道,“我看過《西域圖志》,在這邊,有無數個部落和王國,他們有不同的物産和最傑出的商人,我想滅掉西涼,打通這條走廊,将來讓萬國的商人與我大雍往來,也讓我大雍的鐵騎能夠踏遍能夠征服的地方。”
這番話,令人熱血沸騰。
謝元柏沒想到,皇帝随随便便指給他的女婿,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物,他不由得問道,“你打算如何攻打西涼?”
“大哥,你從這裡,過渭水,走熙州,從青海湖的西面過去,繞道開始攻打宣化,而我在這邊,為你牽制住翔慶軍、朝順軍。嶽父帶領雲台大營,從這邊走西涼府,與大哥一起圍剿這裡的三萬甘肅軍。“
蕭恂指着興慶府,“拓跋思恭在這裡,我從這邊推過去,我們在興慶府兩軍會師……”
許良不由得激動萬分,戰意燃燒着他體内熱血,滾滾沸騰,他看着邊防線問道,“阿恂,如果大家都往裡推動的話,那邊疆這塊誰來守?”
他話音未落,墨痕在門外道,“王爺,潞國公世子爺求見!”
衆人不由得眼睛一亮,蕭恂忙道,“請!”
雲敬軒走了進來,他一身戎裝,手裡提着一柄劍,進來之後,掃過衆人,最後,目光鎖定了蕭恂,上前一步,單膝下跪,拱手道,“鎮戎軍統帥雲敬軒見過宸王殿下,願在宸王殿下麾下效力!”
雲植活過來之後,得知了女兒真實的死因,自然是痛不欲生,與夫人悲傷了好幾天,心中充滿了怨恨。
雲家不忠于任何皇子,隻忠于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忠于大雍的百姓。
正因如此,蕭璴謀劃宮變之前,擔心雲植會勤王,而将當時已經與襄王訂婚的雲霓謀劃到了自己的懷裡。
宮變之中,雲家終究舍不得女兒,而選擇了沉默,這雖是人之常情,卻也違背了忠義。
“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雲植愧疚不已,他将手中的兵權交給了兒子,命兒子效力于蕭恂麾下。
如今大江南北都在傳蕭恂乃昭陽帝之子,無論是與不是,比起皇帝的幾個兒子,蕭恂無疑是最為出色的皇室子弟。
而很多老将老臣心中也充滿了幻想,希望蕭恂還是那個人的兒子,也應當是那個人的兒子。
蕭恂上前一步,扶起了雲敬軒,“你來得正好,你若是不來,本王也要叫人去請你!”
雲敬軒不信這鬼話,如若他不來,蕭恂肯定不會叫人去喊他,用兵之道,在于出奇,在于先機,在于謀略。
出奇方能制勝,先下則手為強,上兵皆為伐謀。
蕭恂這樣用兵如神之人,怎麼會讓自己的謀劃先洩露出去呢?
但蕭恂這話,明明是虛言,雲敬軒卻不得不承認,這話,令他格外暖心,忙道,“不知末将能否為宸王殿下效力?”
“自然!”蕭恂指着他西涼沿着邊境線的幾座城池,“從西甯、蘭州至夏州,這三道防線,你負責西甯和蘭州,我等的後方就交給你了!”
“末将誓死守城,城在人在!”雲敬軒心中雖然遺憾,不能随蕭恂出征,但能夠走到這一步,蕭恂能夠将後背交給他,已經是莫大的信任了。
“很好!”蕭恂喊道,“來人!”
一名親兵進來了,蕭恂走到桌邊寫了一道手令遞給親兵,“連夜送往劉興軍處,命他死守夏州!”
“是!”親兵收好手令,轉身離去。
至此,布局完成。
這些人中,心中最複雜的莫過于謝元柏,他這個女婿剛過舞勺之年,但一應的部署調兵遣将卻極為老練。
“好了,今晚已經不早了,大家休息一晚上,明日開始做準備,三日後,在城西集結。”
“是!”衆人均拱手肅然領命。
蕭恂親自将嶽父送出了門後,進來對陸偃道,“走,大哥,我陪你出城吧,再帶你去看看湄湄為你準備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