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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宗平面紅耳赤,道,“倒也不是,說到底,四家昔日同氣連枝,雖說薛姑娘是庶妃,可到底是老太爺的外孫,這是無論如何抹不掉的事實,侄兒才來過問老太爺一句。”

第695章

滅國

  那意思,大約是說,誰知今日,四大家竟是各自為政了。

  但海宗平一想到,謝家如今站在了宸王這一支,他也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有用了。

  皇帝立了不到兩歲的八皇子為太子,但誰都知道,八皇子體弱多病,在母腹中便中了毒,别的孩子一歲就會走路了,聽說八皇子兩條腿都抖不直,一看就不是個健康的孩子,将來如何坐得穩龍椅?

  皇帝雖然立了太子,可誰也沒有把這個不到兩歲的孩子當一回事,沒有母族,沒有母親,跟着祖母,住在寺廟,将來直接出家的可能性都比坐上龍椅的可能性要大。

  也正因此,海家覺得有了機會,從皇帝立太子的那一日開始,海家就在蹦跶,希望能夠舉一族之力,助蕭昶炫上位,那時,海家與如今就不一樣了。

  海宗平并不覺得謝家是在助蕭恂登帝位,畢竟,蕭恂乃是襄王的兒子,哪怕現在外頭有很多傳言,說蕭恂乃是昭陽帝的兒子,海宗平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話不投機半句多,謝眺很快便端了茶。

  海宗平從謝家出來,忍不住啐了一口痰在謝家的門前,背着手朝馬車走去,怒不可遏,心頭道,謝家如此不識時務,氣運有限,大約也就這兩年了。

  謝家的小厮提了水,将海宗平踏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洗了一遍。

  炎炎夏日到來,東暖閣裡,依然如往年一樣熱,但皇帝卻感覺不到,隻放了兩個冰鑒,屋子裡的小太監熱得都中暑了,皇帝卻裹着一床薄被,聽海家買通了的小太監在說四皇子殿下的好話。

  “四皇子殿下一直惦記着皇上,聽說皇上身子不好,整日裡抄寫經書,抄了一千卷《地藏菩薩本願經》,前些日子,觀世音菩薩成道日,殿下将這些經書供奉到了法門寺,為皇上祈福。法門寺的主持都贊歎殿下孝順呢。“

  李寶桢淡淡地看了那小太監一眼,立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

  他修煉了一身好本事,這大熱的天,硬是不見他鼻端有一滴汗水。

  皇帝的病情好了些許,精神勁兒也跟着起來了,總算能說點簡短的句子了,但人也糊塗了,問李寶桢,“老四……呢?”

  李寶桢忙上前道,“皇上,四皇子殿下被皇上圈禁了,皇上是不是要把兩位皇子放出來?”

  “圈……圈禁?”皇帝愣了一下,臉一沉,想了想,道,“讓,讓他們來,來見朕,阿偃呢?”

  李寶桢道,“督主就快回來了,說是給皇上帶回來了秘藥,皇上服用之後,會好起來。”

  “郡主,郡主,讓郡主來給朕醫治。”

  李寶桢答應了一聲,朝旁邊的小太監們使了個眼色,小太監們忙将那說四皇子好話的小太監拉了出去,扔在了外頭。

  三皇子和四皇子進宮來見皇帝的時候,皇帝正好睡了,兩人在外頭磕了頭,又被帶回了府上,雖依然在圈禁,但好歹出來見了點陽光,頓時令二人精神一震。

  年後,按照計劃,蕭恂準備回北地,西涼這邊,蕭恂圍城的時候,沒藏諒祚正好不在京城,沒藏家族的人便帶着小皇子逃到了西面。

  西平軍和黑水鎮永軍餘部彙合在一起,護擁着小皇子野利涼祚登基為帝,沒藏氏為攝政太後。

  西涼的西面乃是西域諸國,一向以西涼馬首是瞻,兩軍以沙州為據點,朝西征戰,短短時日,攻下了狐胡和且末兩個小國。

  蕭恂任裴無咎為帥,楊雲琦為參軍,孟少卿為前鋒,領十萬軍駐守幽州,親自率領兩萬鐵鷹騎,與陸偃率領的兩萬寒羽軍,分兩路,呈兩翼,分别朝南北向西域諸國包抄過去。

  短短半年時間,向北至巴爾科什湖畔,向南至噴赤河邊,将西域諸國囊括進了大雍的版圖。

  在蕭恂和陸偃的大軍,如同兩柄利刃朝西推進的時候,謝元柏領的三萬大軍跟在後面掃蕩,一面消滅殘餘反抗勢力,一面要安置大雍的官員對這些占領的土地和城池進行管理,教化百姓。

  消息傳回京城,謝元柏在寫給謝眺的信中道,“父親,兒何其不幸,早年喪妻,可兒何其有幸,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見證這開疆辟土的壯舉,兒一路西行,見識了從未見識過的風土人情,曾經的那些國名,車師、姑墨、藍氏、高附從此以後,成了我大雍的州郡,而兒子是第一個見證這一時刻的人。“

  謝眺看信的時候,手在顫抖,他難以想象那裡出産一種很甜的甜瓜,那裡有一種叫葡萄幹的東西是什麼,但他知道,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那裡必然是與京城不一樣的風土人情,讓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