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0頁)

  幾位内閣閣老們均是被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陸偃的意思?三皇子和四皇子被圈禁了,朝中安靜極了,如今要被放出來,陸偃或是皇上到底要做什麼?

  謝眺低着頭,不叫任何人看到他臉上的神色與驚懼,三皇子和四皇子被放出來,他們會坐得住嗎?五台山上的那個小太子,能活得過今年冬天嗎?

  張明賀的心頭也震驚不已,西域、北境、大半個南疆,全部都被宸王收入囊中,那東暖閣裡躺着的那位呢?

  難道說,皇上就這麼坐視不理?

  張明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問謝眺道,“謝大人,您看,如此,妥當嗎?”

  以後,凡事都是陸偃說話,還要他們這些内閣閣老們做什麼?

  謝眺忍得住?

  謝眺哈哈一笑,“張大人,你我都老了,今後是年輕人的天下,人年紀大了,做事就難免小心謹慎,沒有了開拓進取的魄力。我聽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說,西域那邊,風土人情與中原千差萬别,将來你我若是有幸,不妨走上一遭。

  回到謝家,謝眺依然難以抑制心頭的激動,三個兒子均來書房,正要為父親道賀,謝眺擺手制止住了,道,“坐吧,我有幾句話要說!”

  待兒子們坐了,沉霜奉完茶退下,謝眺長歎一聲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們才要賀我這個老父,我且告訴你們,我哪怕身體再好,這首輔之位,也就一年兩年的時間。”

  謝仲柏大吃一驚,忙問道,“父親,這是為何?”

  謝拾柏也是不解,唯有謝季柏了然,他臉上神色複雜,饒是他一直想要修煉心性做到寵辱不驚,此時也難以抑制心頭的震驚。

  謝眺見此,心頭稍微有些欣慰,也不說,道,“今日,你們大哥被擢升為都指揮使,正二品,不久就有旨意下來,若不出意外,未來兩三年年,他恐會留在車師城。”

  謝眺看向小兒子,“季柏,你也不必留在六部觀政了,你準備一下手頭的事,回頭跟着你大哥去西域,一來見見世面,二來那裡雖然危險,但百廢待興,對你将是很好的曆練。“

  謝季柏心頭激動,他忙起身道,“是,兒子遵命!”

  謝眺看向三兒子,“老三,江南乃富庶之地,今後兩三年裡,北境用兵至關重要,這兩年你爹我已經捉襟見肘,單靠國庫,很難支撐,你當竭盡所能!”

  謝拾柏忙起身道,“爹,兒子記住了。”

  謝仲柏便着急了,忙道,“爹,那我呢?”

  “你就好好留在京城,你兄弟們都離家了,我也老了,有個萬一,總要有個兒子在跟前送終。”

  雖然自己爹并沒有說什麼,但謝仲柏還是感受到了爹對自己濃濃的嫌棄之意。

  起身告辭後,走到了在院子裡分手的時候,謝仲柏拉住了謝季柏,“四弟,你能不能說說,爹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季柏知道,爹一向都重視長房,将來,若是有那麼一天,大哥必然是國丈,而大哥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眼下鎮守西域,是最好的選擇。

  那他們呢?若今日,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明白爹的意思,爹或許就不會把自己送到西域去了。

  想到這裡,謝季柏道,“二哥,你就聽爹的吧,什麼都不知道,許是一種幸福呢!”

  “好啊,連你都瞞着我?”

  謝仲柏不肯罷休,謝拾柏便道,“二哥,我也什麼都不知道,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難道你覺得爹說得不對?”

  謝仲柏隻好不再繼續問,卻不甘心地道,“我總覺得爹和四弟有事瞞着我。”

  好在,還有三弟這個糊塗的陪着自己。

  謝季柏回到院子裡,妻子正在哄兒子睡覺,謝季柏看着幼小的兒子,看着妻子,一半心疼一半又很興奮,将謝眺的安排說了。

  海氏驚愣不已,騰地站起身來,“夫君,你若是去西域,我和澤哥兒跟着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