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頁)

  “這是你父親留下來的傳位昭書,你是昭陽帝的兒子是不是?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繼位诏書!”

  劉興軍一聽,急了,朝前走了兩步,洪言珵把橫着自己脖子的劍拿下來,對準了诏書,“不許過來,你們都不許過來!”

  劉興軍忙住了腳步,充滿乞求地看向蕭恂,“殿下!”

  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個中意味非常明顯,那就是希望蕭恂拿到這個诏書。

  蕭恂淡淡地看了劉興軍一眼,不以為意地道,“我要這傳位昭書做什麼?皇位是我的,終将是我的,我不需要任何人指定我是皇帝,我若做皇帝,那就是上天選定,不需要任何人認可,我要的是天下老百姓的認可!”

  蕭恂的聲音漫不經心,似乎,皇位不是一件很大不了的事,他娓娓道來,卻讓人無端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也為這個心懷百姓的王爺所折服!

  謝知微上前一步,握住了蕭恂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她不由得想起前世,沒有遺诏。

  她原以為是因為蕭恂不知道遺诏的事,如今才知道,原來,他從未将遺诏放在心上。

  “王爺!”劉興軍朝着蕭恂深深地彎下了腰,若說從前,劉興軍一半是因為蕭恂的武功,一半是因為昭陽帝而追随蕭恂的話,那這一刻,他為蕭恂的胸懷和格局傾倒,願一生追随!

  蕭恂讓謝知微轉了個面,他當頭一槍,朝着洪言珵的頭頂轟了下來。

  金美樓的人全部都被帶走,蕭恂和謝知微站在地道裡,看着一人高的地道,正對着金美樓的下面,堆得高高的火藥,水被灌了進來,将火藥全部浸透了。

  從地道裡出來,蕭恂似笑非笑地看着劉興軍,問道,“怎麼?漲了見識了?這地道非一日之功,本王就好奇了,在你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洪言珵是怎麼做到的?”

  蕭恂不緊不慢地道,“還是說,你們也想着怎麼弄死本王?”

  劉興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五十歲的人了,哭得跟孩子似的,“殿下,臣哪裡敢?不說别的,臣的兒子還在殿下手裡,殿下,臣失職,臣甘願受罰!”

  “罰你有什麼用呢?劉興軍,本王沒時間在這裡長耗,這件事交給你了,不許有一條漏網之魚,也不許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一個月後,你到真定府見本王,本王要知道,到底哪些人參與其中?”

  次日,蕭恂便與謝知微一人一匹馬,趕往真定府,劉興軍将二人送到城外後,一轉身,一張臉便冷得如閻王一樣,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森森然,如同催命的羅刹,“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要命了,敢和我對着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主子?”

  五月初,趕在端午之前,蕭恂和謝知微進了真定府的城門,最後一抹晚霞的餘晖漸漸地從天邊消散,整座城顯得靜谧而又安詳。

  馬蹄聲哒哒哒地響在空曠的巷子裡,謝知微看着身側的人,心頭一片甯靜。

  每個人的一生,不管是行走在空曠的原野,危機四伏的叢林還是喧嚣的城市,腳下的路都要自己一個人走。

  可是,有個人陪在身邊,他的心與眼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上,就不一樣。

第726章

回來

  “湄湄,到了!”

  從求親的那一日起,蕭恂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将心愛的姑娘叼到這裡來,前面的巷子口,一株老榆樹,被竹制的圍欄圍着,樹幹和圍欄上布滿了人們祈福用的紅布條,習習的涼風吹來,紅布條迎風招展,榆樹上挂滿了白色的花兒,陣陣甜香彌漫。

  謝知微幾乎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裡,欣喜地指着榆樹對蕭恂道,“阿恂,你看,好多榆錢兒,我們可以炒雞蛋吃,做餅吃,真是太好了。“

  蕭恂這才放下心來,他害怕湄湄不喜歡這裡,不願意跟着他來,雖然他可以回京城,可是,以後的戰場主要在北邊,他想打完仗就能夠看到湄湄,他更加不想錯過她及笄的日子。

  所以,他要抓緊時間了。

  玄桃等人已經于三天前到了,屋子裡早就有紫陌看着,早已經打點得好好的了,箱籠搬下來後,這裡的屋子被收拾得如在謝家一樣,連梢間和次間的博古架都一模一樣,上面的擺件也全是照着謝知微在謝家的規矩擺着。

  謝明溪聽說姐姐今日回來,在俞先生那裡上完課後,就匆匆地把功課做完了,在二門口等着,坐在影壁下面的台階上,任誰勸都不離開,大有謝知微不回來,他不走的架勢。

  好在天快黑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他忙往大門口跑去,正好看到姐夫将姐姐從馬上抱下來,玄桃和紫陌等人各自領着丫鬟和屋裡的婆子等着謝知微。

  謝知微的目光掃過一圈衆人,落在了謝明溪的身上,看到他委屈得快哭出來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疼,忙伸出雙臂,“溪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