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桃忙進來,主仆二人手忙腳亂,謝知微穿好衣服,頭發就綁了了個麻花辮,往外走,“人安置在哪裡?”
“在落照院。”
“把針帶上。”
落照院裡,那女子已經被杜桂安排的丫鬟打理過了,越是收拾得幹淨,身上的傷越是觸目驚心。
謝知微看了之後,震驚得幾乎暈倒,不由得很是心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桂在一旁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
謝知微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為這女子把脈之後,神色很是凝重,她開了方子,吩咐杜桂安排人好好服侍,“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出來後,杜桂送謝知微回院子的路上,将他去見周大谟的事說了,倒也沒有添油加醋,“若不是郡主提前安排人跟着奴才,奴才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見郡主。”
眼看到了院子門口了,杜桂自然不能再送了,他停下了腳步,謝知微道,“我知道了,安排人盯着周家,有什麼動靜,趕緊說。”
“是!”
謝知微進了門,沒有即刻就去睡,她讓玄桃磨了墨,坐在燈前,将這兩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寫在給祖父的信上,最後寫道,“祖父,煩請将這些信息告知陸大人,一并事,請陸大人定奪!”
她原本想給陸偃寫信,但想到,這有點告狀的嫌疑,顯得自己很小氣,覺得挺難為情,便用了這種迂回的方式。
次日,謝知微起得晚了點,謝明溪下了車,沒有看到姐姐,隻看到表姐在接他,便很擔憂,“我姐姐怎麼了?她會不會病了?”
謝明溪師從範文成,每十日休沐一次,範文成學識淵博,每次講解的時候,總能引經據典,或是揀一些小孩子感興趣的話題,做到讓謝明溪明理,謝明溪學習起來,感覺輕松,又能很快牢記,每日裡勁頭很足。
“你姐姐身體好得很,昨日家裡出了點事,她半夜起來處理,耽誤了睡覺,早上就多睡一會兒。”
謝明溪放心了,正要習慣性地牽手,發現不是自己姐姐,便縮回了手。
崔南菀沒有孩子,看到謝明溪便極為喜歡,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誰知,謝明溪很不高興,耙了耙頭,“表姐,男頭女腰,隻看不摸,你以後還是不要随便碰男人的頭了。”
崔南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多大,就男人了?”
謝明溪斜睨了表姐一眼,不吭聲,他心裡卻是想到,他很快就是男人了,範文成接到了蕭恂的信,讓範文成随着這次糧草,将他帶到戰場去。
想到這裡,謝明溪很雀躍,到了謝知微的院子,正好謝知微起來了,已經梳洗停當,站在廊檐下迎接他。
“姐姐!”謝明溪快跑兩步過去,一把抱住了姐姐,狠狠地吸了一口姐姐身上的香味兒,如願地牽起了姐姐的手,“姐姐,你是不是在等我?”
“嗯,在等你,等吃完了,我們就去後邊的湖裡撈魚。“謝知微牽着謝明溪,邀請崔南菀一塊兒進去。
三人在桌邊坐下,謝知微夾了一個水晶餃放在謝明溪的碗裡,揉了揉他的頭,“多吃一點。”
謝明溪乖巧地“嗯”了一聲,夾起來就吃了,他左手拿了一個包子,啃得歡快。
崔南菀便笑道,“你姐姐摸你的頭,你怎麼不說了?”
謝知微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崔南菀朝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說話,等着謝明溪回答。
“就我姐可以,别人都不行,我娘都不能,表姐你也不許!”謝明溪将一口食物咽下,擡眼看着崔南菀,警告地道。
崔南菀故意驚訝地道,“這是為什麼?這不是偏心嗎?為什麼就你姐姐可以?”
謝明溪現在大了,知道不能說長大了娶姐姐的話了,況且,他姐姐已經嫁人了,幸好嫁的是姐夫,便道,“我就一個姐姐,我隻喜歡我姐姐。”
崔南菀便看向謝知微,“這孩子,你還算沒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