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有那麼厚的臉皮,就這麼直白地在他面前呢?
蕭恂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姑娘,你體諒一下我吧,這都一年了,知道我有多想嗎?”
他說完,也不怕将衣服打濕了,伸手就從水裡将她撈起來,很快用巾帕一裹,摟在懷裡,便出去了。
玄桃進來,将耳房的門關上,招了丫鬟進來将耳房打掃幹淨,又去吩咐茶水房的婆子,爐子裡要留火,壺裡的水也要熱着。
王爺回來了,夜裡肯定會要水。
謝知微被擦拭幹淨後,放到了床上,她躲在被子裡,雙手緊緊地捏着被面兒,看着蕭恂在外頭,将衣服脫了,進來,順手放下了床帏。
他揭開被子便鑽了進來,還沒等謝知微反應過來,伸出雙臂将她摟進懷裡,低頭看着她,見她不敢看自己,便笑着問道,“又怕了?那晚你也沒有怕成這樣啊!”
謝知微不搭理他,那時候,第一次,她想到蕭恂等了自己那麼久,心疼他,便很主動,結果……
蕭恂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聲音低沉而又沙啞,“湄湄,你想不想我?我是說,那方面的想。”
謝知微有些不解了,懵懂地問道,“哪方面?”
她擡起眼,看到蕭恂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領悟了,不由得擡手打他,道,“你還胡說!”
她一開口,便被自己聲音裡的柔媚吓到了,忙抿了唇,蕭恂哈哈一笑,很是不客氣地覆身上來。
待風停雨歇,已近子時了,謝知微什麼都不去想了,閉上眼睛,身上一輕的時候,便已經沉沉地睡去。
蕭恂穿了衣服下床,要了水,回到床邊,站在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睡得極為香甜的謝知微,他不由得有點後悔,也不知道明日湄湄醒來,會不會生氣。
耳房裡的水已經備好了,蕭恂連着被子将謝知微抱起來,送到了耳房裡,将她放在浴桶裡後,退了出來,讓她的丫鬟們幫她清洗。
這活兒,他本來想自己做,但怕她不适應,便隻有假她人之手了。
謝知微打了個盹兒,洗好了後,玄桃輕聲喚醒了她,“姑娘,該起來了!”
謝知微睜開眼睛,精神稍微好點,可一動,身上處處都酸痛,兩腿都使不上勁。
她在丫鬟們的攙扶下,從浴桶裡出來,穿上了裡衣和中衣,這才慢慢地挪到了内室。
蕭恂倚在床頭看書,聽到聲音便出了拔步床,看到謝知微出來,忙一把抱起了她,“怎麼不喊我進去抱你出來?”
“不敢!”謝知微惱怒極了,“你剛才一點兒都不留情面。”
“不是,湄湄,我已經很努力了。”
他這一年來,很辛苦。和以前不一樣,以前,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能忍,可嘗過滋味之後,再忍,就不一樣了。
有句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算是體會到了。
從前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覺得那是沒志氣,以後,他可不敢這麼瞧不起人了。
躺在床上,謝知微就不肯和他蓋一個被子了,她睡到了自己的被窩裡去,蕭恂側身看着她,用手指頭輕輕地戳了戳她的後背,低聲道,“湄湄,我以後再也不了。”
謝知微才不信,之前他也是這樣,說自己再也不了,可是,到了關鍵時候,他可是一點都記不得了。
“湄湄,我一年沒有看到你了,你知道,我這一年裡,每天晚上都想着這事兒,想得多了,好不容易吃到了,我就有些沒有忍住。”
謝知微的唇角微微彎起,她轉過身來,面對着蕭恂,“那你今晚上好好睡覺,不許再吵我了。”
見謝知微終于不生氣了,蕭恂開心壞了,他忙揭開自己的被子,鑽到了謝知微的被子裡,不由分說地就抱住了她,“湄湄,我抱着你睡,我保證不亂動。”
謝知微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崩得緊緊的,碰到的地方,一片片的火熱,她不由得好笑,不懂他這個人,明明這樣很難受,偏偏他還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