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是回來了。”
“皇恩浩蕩,兒子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皇後娘娘快生了,前些日子,宮裡鬧得很不太平,到底不是親生的,又占了一個‘孝’字,皇上和皇後娘娘處境艱難。”
謝元柏無比擔憂,問道,“皇後娘娘還好吧?”
“聽崔家那小子說,懷的應是雙胞胎,如今我也很擔心,若是雙生子,這又是皇家的頭胎難道……,若果真如此,依皇後娘娘的性子,我又擔心她會對皇上生怨怼之心,若不,将來又是亂國的根本。”
謝元柏沒想到是這樣,他隻知道女兒有孕,誰也沒有去信跟他說懷的是雙生子,當然,這話是不能落在紙上的。
謝元柏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兒子也不答應,稚子無辜,都是皇上的血脈,怎能忍心?”
謝眺滿心都是亂的,他擺擺手,“真到了那時候,再說!”
“聽說浙江那邊兩個縣遭災了,兒子這次回來,帶回來了六百多萬兩銀子,是西疆半年的賦稅,那邊百廢待興,眼下是沒有多少賦稅,但正如當年皇上所料想的那般,商路打通之後,未來還是很有一番作為的。”
“國庫裡還尚有銀子,你這六百多萬兩銀子,折子可都遞上去了?”
“遞上去了,運送稅銀的車已經讓去了戶部,賬冊也都交上去了,兒子回來之前便是先去求見皇上,是皇上讓兒子先回來梳洗一番,再聽旨意。”
李祿進來了,說是宮裡有了旨意。
謝眺等人忙出去,來的是李寶桢,滿臉都堆着笑,即便如此,謝眺還是上前去,親自将一塊漢玉遞到了李寶桢的手裡,李寶桢也不推辭,收了下來。
這便是讓彼此都很安心了。
“公公辛苦了,一會兒我讓下人們送一些西域那邊的特産去給公公,公公嘗個鮮或是留着賞人!”
“哎呦,國丈老爺,您也是太客氣了!”
彼此寒暄過後,李寶桢便道,“皇上有旨,命國丈老爺站着接旨!”
“臣不敢!”謝元柏快手快腳地跪了下去,李寶桢要扶起他,謝元柏道,“李公公,還是讓我等跪着接旨吧,千古禮數不可變啊!”
李寶桢便隻好道,“皇上命國丈老爺即刻入宮觐見!”
養心殿裡,宮人太監們都被屏退了,隻留了幾個貼身服侍的人在,庭院的海棠樹下擺了一張桌子,還沒有布菜和碗箸,蕭恂和陸偃在說話,謝知微搖了一把扇子在旁邊扇着。
聽說謝元柏進宮了,謝知微忙站起身來,已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待謝元柏的身影在門口出現,謝知微更是忍不住跑了過去,她提着裙子,挺着偌大一個肚子,看得三個男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她朝謝元柏奔過來,如同小時候那般,謝元柏不由自主地伸開了雙臂,一把将女兒接住了,“湄湄!”
“爹爹!”
謝知微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謝元柏很快松了手,謝知微退後兩步,低頭擦了擦眼淚,“爹爹,您可終于回來了,一切可都好?”
“都好,都好!”謝元柏也是百感交集,看着女兒的肚子,一陣擔憂,他提了袍擺,跪下去,“臣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謝知微朝後退了三步,來不及反應,蕭恂已經一步上前,一把扶起了謝元柏,“嶽父,這裡沒别人,不必多禮,過來坐!”
謝知微心裡一陣難過,卻也無能為力。
謝元柏又與陸偃見過禮,推辭再三,才在桌邊坐下,卻也隻肯坐半個屁股。
謝知微隻當沒有看到,吩咐人擺桌,她怕父親不安,便沒有親自布碗箸,隻在蕭恂身邊坐下,道,“爹爹,這裡隻有我,阿恂和大哥哥,您就安心在這裡用一頓飯,要不就辜負了阿恂了。”
陸偃笑道,“謝大人在西域是立下大功的,且不說當年跟着阿恂征戰,隻這短短兩年時間,我可是聽說西域已經被陸大人治理得路不拾遺,要不然,我可不敢毛遂自薦地說将來去守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