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姐姐說我的馬兒将來是一匹千裡馬?這是真的嗎?”
“嗯!”謝元柏看着親熱的一對人馬,柔聲道,“是的,這的确是一匹千裡馬,等它長到兩三歲,一定神駿非凡!”
“是姐姐送給我的!”謝明溪驕傲地道。
父子二人正說得親熱,謝元柏便聽到了謝知微喊他,“這些馬,我爹爹先挑,挑完了你們再挑。”
謝元柏忙過來,才知道,謝知微許了四個堂弟一人一匹馬,他不由得驚訝,女兒這麼大氣的嗎?便笑道,“湄湄,那爹爹就不客氣了,不過,爹爹總不好白要你的馬。”
“爹爹,你不是送了女兒一個馬場嗎?”謝知微笑道。
“那個不算,那個馬場本就是你娘親留下來的。遲早都是你的,爹爹之前隻是幫你保管。”
“那女兒提一個要求,也不算爹爹白要女兒一匹馬。”
謝元柏含笑看着女兒,忍不住伸手,寬大的手掌輕撫上女兒的發鬓,“好,你說!”
“女兒回頭再說!”
謝元柏挑了一匹棗紅色的,剩下還有八匹馬,謝明澄兄弟四人圍着這八匹馬轉來轉去,轉來轉去,不知道挑哪一匹好,謝明源忍不住問道,“大姐姐,你幫我挑一匹最好的吧!”
“這馬兒都很好,沒有一匹不好,挑馬兒這種事,我隻能說看緣分,你們看哪一匹對得上你們的眼,你們就挑哪一匹。”
正說着,謝眺回來了,一問,知道大孫女兒送幾個弟弟馬匹,不由得很歡喜,笑着道,“這可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好馬,有了你們大姐姐的支持,看來騎射上頭,你們将來都能獨占鳌頭了!”
“爹,家裡是不是該建個跑馬場了?”謝季柏正在給心愛的馬兒刷洗,他蠢蠢欲動,但若是想跑馬,還得跑到外頭去,實在是不方便。
謝仲柏也正好下衙了,這邊熱鬧也跟着過來,正好聽到了謝季柏的話,他朝謝元柏看了一眼,見謝元柏的眼睛一亮,便忙道,“爹,隔壁那處荒院子,當年也是為了接濟範家高價買了下來,那邊宅子一直荒着,原先說沒什麼用處,如今,依兒子的意見,不如隔一塊兒出來,建個跑馬場,以後大哥和家裡的幾個孩子跑馬也方便。”
“好啊,好啊,還建一個射箭場,和宸郡王府一樣的那種。”謝明溪拍起手來,歡喜地道。
“五弟,難道你去宸郡王府射過箭?誰教你的?”老大謝明澄問道。
“宸郡王教我騎射,我好久沒去了,姐姐,你什麼時候再送我去學?我這幾天都在乖乖地蹲馬步,都能蹲一盞茶的功夫了。”謝明溪說完,蹲了個馬步給謝知微看,還挺标準的。
“好,我讓人去問問,不過,如今爹爹回來了,你怎麼不說跟着爹爹學?”
謝元柏看着一對兒女,“你弟弟要是跟着我學,是學不好的。你看過哪個博學鴻儒教自家的孩子教好了的?他跟着我學,怕是難得學好。”
謝知微何等聰慧,一聽便明白了,不說别的,單說蹲馬步這個事兒,是個辛苦活兒,若是弟弟堅持不下去了,換了别人可以狠下心來,可爹爹怕是會心疼。
她笑道,“那好,我讓人去問問郡王爺,什麼時候得了空教你,他若是沒空,便應該幫你介紹個靠譜的師傅。”
“姐姐,你現在就派人去說。”謝明溪牽着謝知微的手,搖啊搖,望着謝知微的一張小臉上全是期盼。
謝知微不忍拒絕,便吩咐童管事,“童管事,你派人去一趟襄王府,就說五少爺問,郡王師傅什麼時候教他學騎射,已經空了好幾天課了。”
原本這算是失禮了,可是,謝知微隻要想到那日在兵器鋪子裡,蕭恂和沐歸鴻二人一唱一和地忽悠她姐弟二人,她就不想放過這人。
她倒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個重承諾的,也可以由此判斷,前世他最後答應自己的有沒有做到?
謝家的老爺少爺們挑完了馬,謝元柏便留在這裡教弟弟和侄兒們如何照顧自己的馬兒,“一定不能把自己的馬兒交給馬夫就什麼事都不管了,騎馬要先從給馬兒刷洗開始……”
謝眺看了一會兒,便擡步離開馬廄,喊謝知微道,“微姐兒,走,去祖父的書房裡坐一會兒,陪祖父下盤棋。”
祖孫二人才走到七谏齋門口,遇到金嬷嬷,迎上來,對謝眺二人行了個禮,“老太爺,老太太有事請老太爺過去一趟春晖堂。”
不想讓孫女兒難堪,謝眺摸了摸颌下的下巴,忍着脾氣,對謝知微道,“祖父改日再找你!”
“祖父先去忙,孫女兒告退了!”謝知微福身相送謝眺,看着祖父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她滿心都是辛酸,她大緻知道老太太又想作什麼妖,也滿心都是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