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她的舉動,吓了一跳,正要攔住,蕭恂過來了,擺擺手,讓他回去,自己跟了過去。
謝知微站在一個高高的平台上,俯視着一個狹隘的暗室,裡頭,捆綁着一個女子,披頭散發,若非露出的那雙眼睛,謝知微都看不出,這人是白梅芷。
約有成人巴掌寬的布條在人的身上勒不出痕迹來,她的嘴裡被塞了一塊抹布,一個媽媽模樣的人進去,抽出了她嘴裡的抹布,問道,“都想清楚了嗎?”
“你們是謝知微派來的,是不是?”
“哎呦喂,姑娘,您也太擡舉我們了,你說的這個人兒啊,我們配說她的名字都不配,縣主娘娘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快别在我們這種污糟的地方說縣主娘娘的名字,沒得惹來禍災。”
“明明,明明說好了,是她,為什麼成了我?”白梅芷扭動着身子,“我是謝家的表姑娘……”
“謝家的表姑娘?謝家的表姑娘多了去了,聽說甯遠伯府的大姑娘也是謝家的表姑娘,袁家的姑娘也是謝家的表姑娘,謝家的表姑娘都是些什麼人?會落在咱們這裡來,快别笑死我了!”
那媽媽甩着一塊紅絲帕,招呼了四個大漢進來,“是個雛兒,沒嘗過男人的甜頭,也不知道好歹,好好服侍她,回頭就知道,這魚水之歡啊……”
謝知微的眼前一黑,一隻手罩住了她的眼睛,一條胳膊将她一拐,她便被人拖着離開。
蕭恂才靠近,謝知微便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有點發懵,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便順着他的動作指示,慢慢地挪動步子。
“郡王爺?原來真的是郡王爺,哈哈哈,原來您也來了,呵呵呵,同道中人啊!”
聽到這聲音,謝知微渾身一震,蕭恂的手一哆嗦,原本隻是遮擋住她的眼睛,并沒有捂實的手,一哆嗦,貼上了謝知微的臉頰。
而此時,蕭恂也來不及感受她臉上細嫩溫熱的肌膚,心裡懊惱極了,什麼狗屁的同道中人,這永昌伯是在找死啊,到底會不會說話?
謝知微生怕蕭恂把手拿來了,若是讓永昌伯看到了她這張臉,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謝知微連忙伸手,握住了蕭恂的手,雙手看似要推開蕭恂的手,實則将他的手死死地貼在自己的臉上,并将扒開一點指縫,好看得見走路。
“滾!”蕭恂惱怒道。
永昌伯哈哈一笑,意味深長地将謝知微上下打量一番,見少年穿着華貴的男裝,也并沒有懷疑她的身份,以為是蕭恂帶來這裡的男童,隻覺得這位郡王爺口味是真特殊。
“郡王爺,都是男人,誰還沒有那麼一點癖好呢?您放心,今日,下官雖然看到了郡王爺,也沒有看到郡王爺。”永昌伯見蕭恂滿臉通紅,想着,估摸着還是個生手,靠近蕭恂,神秘兮兮地道,“郡王爺,這玩兒還講究些技巧,要不要下官……”
蕭恂尋常不在這些上用心思,自然沒聽得太懂,可看到永昌伯這猥瑣的樣子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再加上,他着實反感别人靠近,不由分說,一腳踹向了永昌伯,不小心踢在他的子孫根上,永昌伯一聲哀嚎,連忙捂住下面,兩腿一軟就蹲在地上,不得動彈了。
蕭恂将兩根指頭一合攏,不讓謝知微看到分毫。
附近雅間的門被打開了,莊大爺是聽到永昌伯的聲音才出來看看,一眼看到了永昌伯,連忙去扶,“伯爺,您沒事吧?”
永昌伯摸了摸那,雖疼,但還在,隻一口惡氣出不來,怒道,“郡王爺什麼意思?下官是看郡王爺是個生手,好心指點一番,怕您把您的愛物兒玩壞了……”
蕭恂一聽,這越發不成體統了,他再次一腳,這一次,正中永昌伯的下颌。
蕭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沒有省力,永昌伯一聲掀飛屋頂的慘叫,身體直接朝後倒去,滿口牙和着血落,痛不欲生。
那莊大爺本還想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一聽,這少年小子是個郡王,吓得哆哆嗦嗦地躲進了雅間,也難免想到,永昌伯就是這點習慣不好,自恃男女通吃手段多,就喜歡指點别人,卻沒有想到,有些人歡喜,有些人臉嫩,這郡王爺明顯就是個臉嫩的,多嘴多舌讨個雞飛蛋打,不是活該?
蕭恂是徹底後悔了,不該帶謝知微過來,眼看牡丹樓裡的護院聽到動靜來了,好多看熱鬧的也都紛紛看向這邊,他将謝知微往腋下一夾,飛檐走壁地就離開了。
陸偃站在高高的樓梯上,他愣了好一會兒神,才确定和蕭恂在一起的,正是謝知微,不由得擡手撫着額頭,遮了一會兒眼睛,等他拿掉手的時候,蕭恂和謝知微已經原地消失了。
人群很快圍攏了過來,老鸨領着頭,過來一看,她這裡的金主顧,老常客,恩客父母永昌伯一臉慘狀地倒在地上,雙手還捂着下邊,不由得讓人懷疑,這永昌伯不會以後都不能了吧?
這損失老大了!
“哎呀,奴的爺啊,您要這樣了,奴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永昌伯原先待的雅間裡,沖出來一位姑娘,紗衣不避體,趴在永昌伯的身上一陣哀嚎。
“翠萍姑娘,哭什麼呀,永昌伯伺候不了你了,還有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