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言簡意赅地将事情經過說了,正準備問詢,身後快步走來一個東廠番子,附耳過來,将南熏門外發生的事與陸偃說了。
陸偃不染而朱的唇角微微勾起,他對湯圓道,“進去禀報吧!”
朝堂上,參謝知微的禦史與彈劾宣德侯府的禦史幾乎扭打在一起了,皇帝坐在龍椅上,冷眼看着地下的一切,臉色越來越黑,幾乎滴下水來。
陸偃不在,昨日發生的事,到了今日,皇帝都不知道,一邊是宣德侯府一邊是端憲郡主,一邊是宣德侯府,一邊是謝家和武安侯府聯盟,皇帝如何判決都不好。
一個小太監快步過來,喊道,“啟禀皇上,東廠督主陸偃求見!”
“快,快宣!”皇帝連聲道,他松了一口氣,阿偃為了婁國那幾個權貴暗地裡來大雍的事出京這幾日,皇帝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陸偃快步走了進來,青年身形欣長,龍行虎步,步履不疾不徐,俊美妖冶的臉龐映照在透過窗棂斜射進來的朝陽裡,越發奪目,麟德殿裡上下輝煌的彩繪壁畫都因此而顯得黯然失色,淪為他的陪襯。
“臣參見皇上!”陸偃行過禮,皇帝連忙叫起,“阿偃,你總算回來了,差事辦得如何?”
第358章
驚吓
“幸不辱聖命!”青年陰柔的聲音響起,皇帝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今日早朝上的第一個笑容,忙道,“那就好,阿偃,你到朕身邊來!”
陸偃重新站回了他的位置,李寶桢如釋重負地從階陛上下來。
“陛下,皇太後回京了,在南熏門外出現了一點意外。”
皇帝一聽,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他是知道皇太後得知蕭恂從雎州城回來了,這才匆匆從五台山趕回來的,“你說什麼?什麼意外?”
階陛下,兩方人馬厮殺得厲害,刀光劍影,寸步不讓,此時聽到這話,都噤聲不說了,也紛紛擔心,皇太後年事已高,都到了城門口了,能出什麼意外?
“皇太後受了驚吓!”陸偃妖魅的眼角微挑起,朝階陛下的宣德侯世子看了一眼,“宣德侯府二公子把皇太後吓到了!”
“你胡說!”宣德侯世子怒發沖冠,無禮地指着陸偃,“陸偃,你這個閹人,休要血口噴人,我兒子好好兒在府中,一大早,他到南熏門做什麼?”
皇帝怒道,“張延慶,在朕的面前,你如此出口無狀,傳朕的旨意,張延慶罰俸三年!”
要不是看在十五年前的那場功勞,今日宣德侯的爵位未必能保得住。
陸偃妖魅的眼中閃過一道幽芒,一擡手,便有兩個内侍一左一右,将宣德侯架起來,推出了殿門。
争執了一早上,昳麗青年三言兩語,便将宣德侯打回原形,衆朝臣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年輕的掌印使。
皇帝站起身來,“二品以上文武百官随朕一起出宮迎皇太後。”
南熏門外,皇太後的鸾駕才走到離城門不到一裡地的地方,便被如海一般的人潮給攔住了,鸾駕不得不停了下來。
皇太後年過六旬,精神勁兒還好,火急火燎地從五台山趕回來,此時到了城門口進不去,不由得惱怒,“發生什麼事了?”
劉偵仲的心裡,一個“裸”字投下的陰影面積很大,想當日,他是差點被蕭恂逼着裸奔了,因此,蕭恂讓他把張弘謙剝光了挂在城門上,他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将張弘謙擺了個“大”字挂着,正好在城門上,進出的人都得從他胯-下經過。
這誰樂意受人胯,下之辱?
韓信非凡人,不是人人都當得起韓信。
今日第一個入城的人,看到第一個出城的人,就樂了,指着還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張弘謙笑道,“哎呀,這位大哥,你瞧瞧上頭!”
那一身錦袍的大哥,搖着扇子,順着這人指着的方向一看,頓時怒不可遏,一扇子就揮上去,想将張弘謙惹事的家夥廢了,隻可惜,準頭太差了。
如此一來,這地方就熱鬧了。
皇太後才掀開車簾子,老人家耳聰明目,一眼看去,正好看到了張弘謙那地兒,哎呦一聲,捂住了眼睛,頓時怒道,“青天白日的,這是怎麼回事啊!”